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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楚涵宣說了“朕已備好了午宴與諸位愛卿一同為大將軍接風洗塵”後當先離去,段溪橋終於按捺不住了,一掌拍上傅傾饒肩膀,笑得咬牙切齒,“不錯啊,傅大人聽得可真認真。”
傅傾饒一本正經說道:“應該的。”
話音剛落,她就發現肩膀上的重量驟然消失。疑惑地扭頭去看段溪橋,卻見他抱拳朝她前面行了個禮,正色說道:“王爺。”
傅傾饒這才發現四周好像靜了許多,從她旁邊走過的人都凝神靜氣小心翼翼,連話都不敢說。抬眼去看,果然,楚雲西正站在她的面前,神色清冷,氣勢迫人。
她甚是無語。
難怪他長那麼大都沒什麼朋友。這人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收斂,渾身的冷傲和殺氣瀰漫在四周,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楚雲西的目光淡淡掃過她的肩膀和段溪橋抱拳的左手,最後停在她的雙眼處,問道:“幾年未見,傅大人近日可好?”
‘幾年未見’四字入耳,傅傾饒努力回想了許久,好不容易記起來仙客居外楚裡那一句‘傅大人與小的一起用過飯’,於是乾笑兩聲,故作受寵若驚地說道:“啊,殿下竟是還記得下官!很好,最近很不錯。哈哈,哈哈哈哈……”
楚雲西俊挺的眉端慢慢擰起。
在他凌厲的目光壓迫下,傅傾饒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楚雲西卻眉目舒展開,神色柔和起來。
此時他面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眼前男子眉眼和當年記憶中瞬間重合,傅傾饒彷彿再次看到了跟在二哥身後沉默倔強的少年,一個恍惚下,竟是脫口說道:“你方才跪累了吧?腿……要不要緊?”
楚雲西怔了下,低低笑了,輕輕地“嗯”了聲,又道:“沒甚大礙。”
看了眼站在傅傾饒旁邊的段溪橋,他坦然說道:“前幾年與傅大人一面之緣。多年後再見,傅大人倒是依然如故。”
沒了壓人的氣勢,傅傾饒瞬間舒坦許多,隨他說什麼都好,當即笑著回應:“王爺也是。王爺也未曾變過。”
楚雲西面上的神色又清淡了幾分。
傅傾饒恍然大悟。
敢情這人不想她叫他王爺和殿下?
於是順水推舟抱拳說道:“大將軍越發神采卓然了。”
楚雲西‘嗯’了聲,說道:“等下午宴乃是我的接風宴,怕是不能與傅大人同桌對飲了。”語氣中竟是顯露出了一絲遺憾。
傅傾饒正琢磨著這人又是在唱哪一齣呢,冷不防段溪橋一個眼風掃過來。
在自家上峰的變相逼迫下,她趕忙說道:“大將軍言重了。將軍初回京城,自是勞累。若是不嫌棄,改日下官再請大將軍。”
楚雲西看不出喜怒地說了句“我等著你”,而後朝段溪橋微微頷首示意,這便離去。
段溪橋望著他的背影,問道:“你和平王很熟?先前他就看你,現在還單獨來找你。”
傅傾饒肅容說道:“你也聽他說了,幾年前一面之緣——能熟到哪裡去?”
段溪橋蹙眉,“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他為什麼要幫你?”
“幫我?”
段溪橋勾起一指不動聲色地朝某處指了下。
傅傾饒順著看過去,便見陶行江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離去。
“平王在朝中聲望極高。他若是肯護著你,任大駙馬如何作為,也翻不上天去。可是,平王他為什麼肯出手相助呢?”
傅傾饒見他想的一直是這個問題,暗暗鬆了口氣。
段溪橋眼睛毒辣,她最怕的倒是段溪橋會認出楚雲西是十一來。那樣楚雲西暗自回京的事情便會暴露。
其實段溪橋認不出楚雲西也不奇怪。
平王極少回京,段溪橋偶爾見過幾次,但兩人並無私交,段溪橋對他印象並不深刻。加上楚雲西是十一時,身上受傷嚴重,行為舉止間與現在相差頗大,任誰看到十一也不能認出他來。除非是極其熟悉之人。
方才那問題既是想不出來,段溪橋就也沒再多糾結,喊上傅傾饒準備去赴午宴。誰知行了沒幾步,傅傾饒就聽到有人喚她。
她回過頭去,便看到不遠處秦點暮含笑朝她招了招手。
生怕是刑部那樁案子有了新進展,她當即丟下段溪橋朝秦點暮跑了過去,問道:“大人有何事?”
秦點暮拿出一個油紙包,“喬盈說你愛吃芝麻酥,給你買了些託我帶給你。本打算午宴後尋你送過去,這倒巧,竟是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