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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到這裡便告一段落。
之後,凌音招呼上陸躍一齊向水源點進發。
路上,凌音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再開過口,而陸躍也是一路沉默。
明明初識,結盟也結得草率,可並肩走著的兩人,卻無端的就給人一種默契天成的氛圍。
一路走,凌音一路回憶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點點滴滴。
其實細細想來,許多事許多細節都早已在向她透露端倪,只是她一味的用固有的觀念去解讀,這才使得她直到現在才依稀認清楚現實。
就拿她此前數次誇讚過的好體質來說吧,若她還是她所認為的‘人’,在入夜後潮溼陰冷的叢林中,沒有火堆取暖睡一個晚上,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的能有幾個?再來和動物們的相處過程中,她數次被熊貓崽子的利爪招呼,又被巨鳥的彎鉤喙啄過,卻沒有一次是破皮的。她總以為是自己運氣,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直接忽略過去了。
直到今天,遇上陸躍,看到了種種完全超出她認知的事……她終於再也無法迴避,她可能已經不再是人類這個事實。
凌音將手掌攤開在自己的眼前,掌心、五指甚至是複雜卻細膩的掌紋,這一切都和她印象中的相差無幾。
老實說,她現在還真有些好奇自己的長相了。
用上個世界人們的認知來理解的話,她現在應該算是個類人的外星生物!
說來好笑,凌音此前一度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會是這個新世界唯一的異能者。
現在,遇到了陸躍。
人家用半身燃燒的火焰甲殼告訴她,她絕對不會是那個唯一……
打了水折返途中,凌音幾次都隱隱聽到有熟悉的鳥鳴聲在耳畔響起,卻幾次檢視均未果。
直到路經幾棵枝杈橫生的大樹,凌音才在某根廕庇的枝杈上,窺見兩隻藏身於茂密樹葉叢中的胖鳥。
——你說我們現在能過去了嗎?
——牠的同類還在呢!牠說牠的同類要吃我們的。
——牠的同類真討厭,怎麼還不走!
——對啊,我討厭牠同類身上的氣味……
凌音聽到這裡,便面朝兩隻胖鳥的方向,傳達道:——你們可以過來咯。
兩隻胖鳥於是從枝杈上騰空,卻並沒有急著往凌音這邊飛。
——真的可以過去嗎?
——你的同類它不會吃我們嗎?
凌音再次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兩隻胖鳥飛到凌音頭頂上空,盤旋數圈之後便欲落到凌音的肩頭。
而就在一隻胖鳥即將落定時,凌音身旁看到這一幕的陸躍突然發難。
只見他出手如電,一把掐住落下的胖鳥。
被掐住的胖鳥慘叫,另一隻胖鳥受到驚嚇,急急升空,險險避過陸躍伸出的另一隻手。
凌音沒有防備陸躍會出手,反應慢了半拍。聽到胖鳥淒厲的叫聲,凌音眉心一蹙,立刻抬手扣住陸躍的手腕,斥道:“鬆開它!”
陸躍一怔,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被鬆開的胖鳥卻沒有騰飛,而是直直的往下落。
卻原來它受驚過度,同時也被捏疼了,一時之間竟是忘了自己會飛這件事。
重重墜地的胖鳥,發出嘰一聲。
凌音鬆了陸躍的手腕,連忙蹲下身去檢視。
將摔懵的胖鳥託在手心裡檢查了一番。
還好就掉了幾根毛,沒有傷筋動骨。胖鳥也在甩了幾下腦袋之後,清醒過來。
凌音託著恢復過來的胖鳥站起身,揚手往空中一拋,胖鳥便順勢展翅飛向高空。
兩隻驚魂未定的胖鳥在空中順利會師,一邊相互撫慰,一邊跟凌音告狀訴苦。
——你的同類好壞!
——好疼好疼啊,我的翅膀都差點被它弄斷了。
——你讓它走,我們不要跟它玩。
——我們不喜歡它,它太討厭了!
凌音心中愧疚,這件事真要論起來錯還在她。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跟我的同類說清楚,他不知道你們跟我是一起的,這才出手誤傷了你們。
——我替他跟你們道歉,你們原諒他好嗎?以後我們大家就都是一起的了。
兩隻胖鳥飛到一邊的樹枝上落定,緊緊依偎在一起,兩雙黑色的小眼睛緊盯著陸躍不放,顯然它們對陸躍怨氣未消。
——我們不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