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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飯前先逛了逛,歐原很快就覺察出虞小曼的不適——她一站下來就悄悄兩條腿換重心。
“鞋子不舒服?”他貼心地建議,“我們直接去吃飯吧。”
他訂的是一家開業不久的新餐廳。虞小曼穿了身淡青色絲綢襯衫配雪色迷笛裙,同色中跟女鞋,帶了一對精巧的碎鑽耳釘,和餐廳的氣氛很相配。
歐原不像葉鴻聲。葉鴻聲不笑的時候,也是一副很有親和力的溫柔面孔。歐原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錢的生氣臉,好像把所有脾氣都掛臉上了。虞小曼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他這人怪異,就是這個原因,人總是用臉來決定第一印象的。
“所以你只是在家裡躺了兩天?”歐原在手機上翻了翻,“我認識一個按摩師,經常治療運動肌肉損傷。你想試試嗎?”
他其實比表面看起來更有人情味。有時候換一個角度看人會很有趣。當虞小曼不再用一個演員看導演的角度來看待他的時候,在片場工作時的緊張和壓迫就全消失了。
他們談了電影檔期和宣傳的安排。“我想要的是春節情人節檔期,不過太難擠進去了。能拍到二月中旬是最好,很有可能會排到三四月……”
歐原告訴虞小曼電影粗剪已經完成,後天會有一個很小型的內部試閱,他請虞小曼一起參加。
虞小曼當然答應了。
兩天後,她和白秋晨一起去看了厲無咎的粗剪。沒有片頭片尾,有些部分配樂還沒有做,但是電影基本已經完成。
一共十幾個人,有製片人和發行方的人,歐原坐在虞小曼身邊。片長95分鐘,電影播放中很安靜,只有製片人不時小聲和歐原說話。
到了關鍵打鬥的時候,放映室裡只聽到螢幕上的刀劍聲響,其他一絲聲音都沒有。虞小曼在這十分安靜中卻感覺到一陣難耐的不安,恨不得能立刻站起來出去——她垂著眼睛,不去直視自己銀幕上自己的表演。拍攝那天她吊在威壓上從兩三層樓高的大樹上飛下來,注意力全部在控制自己的動作表情上,拍完了回憶這個只覺得當時慌亂。
現在她根本不好意思看自己到底什麼樣。
等熬過了這一段,到她比較有把握的文戲部分,虞小曼才感覺脖子上輕了點,能慢慢挺直腦袋了。
電影放映一結束,白秋晨樂得眉飛色舞,和製片人呱啦個不停。有一位大人物過來對虞小曼說:“你在這部電影裡的狀態太好了,歐導真用心拍了。”
緊接著這位大人物說了一句既像是預言又像是祝福的話:“你想過拿獎的事嗎?”
虞小曼說:“沒有。”
大人物和她握了握手:“現在你可以開始想了。”
虞小曼像被天外飛來的大餅砸中了,只能傻笑著說:“謝謝。”
她怕再多說兩句會說出了不得的傻話。
過了一會兒她還在回味這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是表揚她厲無咎的表現好,可以拿獎,還是誇她有潛力,將來有拿獎的希望?但不管怎麼樣,必然是好話無疑。
放映結束後有工作餐。吃飯時候,大家談論著最近上映的電影,市場的表現,資料,檔期,這部電影的前景。虞小曼一直挺安靜地聽著,歐原吃飯的時候問她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不是,”她回答,“現在做的是後期,配樂剪輯還能不斷修改。我能做的事情在片場已經做完了,感覺有點失落。”
歐原看著她。虞小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這事情其實很殘酷。別人還有機會完善工作,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失誤一遍又一遍地在銀幕上重複。”
歐原說:“你的表現沒有一點讓人尷尬的地方。”
虞小曼抓住了他的用詞:“不讓人尷尬這是基本吧——那就往最基本的方向說,我不想成為一部電影的短板。”
歐原低聲但很明確地告訴她:“你不是這部電影的短板,你是這部電影的良心。”
虞小曼微微側過頭向歐原笑了,短髮從耳邊滑落,歐原瞥了一眼她帶著玫瑰金幾何形耳釘的耳垂:“放心,等電影宣傳開始,我會一遍又一遍地誇你,把你誇到你再也不想聽為止。”
趁周圍沒人注意,他將自己的那份餐後水果給了虞小曼。
他們正在享受這種隱秘不為人知的時刻。
首先察覺到他們之間不尋常的當然是白秋晨幾個。回去的路上白秋晨就問虞小曼:“你和歐原怎麼回事?”
虞小曼憋著笑:“什麼怎麼回事?”
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