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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道,“我嫡親的阿姊,自然是時時掛念的。”
季嬤嬤被這彷彿洞穿一切的眼神看得有點煩躁,二娘子從小沒什麼主心骨,對她這個乳母幾乎可謂言聽計從,何曾和她犟過嘴?但是自從病好了卻彷彿換了個人,幾次三番拿話堵她,隱隱地用主僕尊卑來壓她。
季嬤嬤在院子裡向來說一不二,倒比姜明月更像正主,如何受得半分氣來?
雖說前日夫人吩咐慢慢把大娘子妨克胞妹的緣故透露些與二娘子,但此時她被頂撞得血氣上湧,不由自主地想為難她一二,當下繃起臉來:“小娘子還小,有些事夫人不叫多問,您就別問了,總是為了您好。夫人這些年對您那真是沒得說,親生的阿孃也不過如此了,小娘子要感念夫人的恩德,時時牢記為人子女的道理,恭謹柔順,聽夫人的話才是。”
“我自然是要聽母親話的,”鍾薈淡淡地道,“母親既然說了不能問,我也不好叫嬤嬤難做。”
季嬤嬤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俯首貼耳,得意之餘又覺得一腳踩空,原本想著若是二娘子再纏著她問一問,她就裝作勉為其難,半含半吐地說幾句,沒想到等了半晌不見對方把臺階遞過來,錯過了這次也不知這話頭何時才能再提起。
想起夫人的交代,她只好努努嘴,老了老臉皮道:“先頭夫人去得早,您和大娘子從小沒了親孃,按理說姊妹倆是該一處親近,互相幫扶的,奈何有個方外的高道算得大娘子的命格與你有妨克,若養在一處必給您招災招難。夫人不叫下人嚼舌根,也是怕您心裡有疙瘩,倒壞了姊妹情分,娘子莫怨奴婢,不是奴婢有意瞞著您。”
“哦,知道了。”鍾薈揮了揮手,示意她將剩下的小半碗粥端走,從阿棗手中接過杯子漱了漱口,含了片雞舌香。
*之外,聖人不言,鍾薈對那些神鬼莫測的事有敬有畏,然而對這所謂“高道”的來歷十分懷疑。
季嬤嬤凡事必稱夫人,惟曾氏馬首是瞻,既然迫不及待地把姜明霜“妨克”她的事透露出來,必然是出於曾氏的授意。
若只是想讓他們姊妹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那麼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地在她心裡扎這麼一根刺。鍾薈估摸著,她不久就能見到這個傳說中的阿姊了。
鍾薈冷眼看了看滿臉得色的季嬤嬤,姜明月自出生便沒了娘,是乳母帶大的,季氏雖然為人貪鄙,倚老賣老,但伺候還算盡心,鍾薈本想看在原主的份上擔待她一二,然而冥頑不靈至此,又有奴大欺主的苗頭,這人便留不得了。
第6章 講究
雖然不過相處半月,鍾薈對院裡的僕婢心下已有了一番計較。
阿杏年紀尚小,幾乎不能頂什麼事;阿棗掐尖要強,對這樣的人許之以利還不如示以信重,若是能為與心氣匹配,倒是堪為腹心。
惟獨一個蒲桃,讓人有些看不出深淺。
姜家原本是一貧徹骨的人家,家下自然沒什麼世僕老人,如今伺候的不是宮裡賜下的就是分批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蒲桃因遇上災荒被家人賣了,多年來伶仃一人,看似是曾氏安插。進來的,細究起來歷卻是哪邊都不靠。之前因被髮賣的阿柰一家,反而是從曾家陪來的心腹。
鍾薈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蒲桃身上,這個女孩身量頎長,長著張圓臉蛋,品貌不出眾,也不見伶俐,甚至還有些木訥。
此時她正拿細絹擦拭屋子裡的檀木妝鏡,意識到小主人的目光,用手背把額前一縷碎髮撥開,欠了欠身微微一笑道:“小娘子,可要吃果子?”
鍾薈發現她的眉很淡,一雙眼睛卻黑白分明,很有神采。
“窖裡藏久了沒甚好吃的,”鍾薈放下手中的白玉連環,搖搖頭道,“你得空把西廂的書房收拾收拾,懶怠了一冬,功課落下不少,回頭夫子又得嘮叨了。”
蒲桃的眼神忽閃了一下,卻並未流露出異色,應了一聲便去忙了。
不多時,書房已收拾停當。
鍾薈環顧四周,除了香爐、文房和書卷外再沒有旁的物件令人分心,整個書房素淨得幾乎有些‘室如懸磬’的意味。
然而細微之處卻足見蒲桃的細緻:緋紅的茱萸紋織錦帷幔換成了淺縹色綾絹,蓮花香爐裡燻了上好的沉水,嫋嫋地氤氳出一室馥郁香氣,炭盆裡用的不是尋常的木炭,而是用炭屑勻和香料製成的。
纖塵不染的書案上擱著筆墨紙硯並兩卷書,正是她因病撂下的《詩三百》。
應該有的樣樣妥帖,不該有的一概全無,這差事看著簡單,要辦得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又合她心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