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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虧的,可既然人人都如此說,久而久之他自己便也當真了。
他的狂喜隨著臉上的紅暈一起漸漸褪去,很快便清醒過來。衛琇自然是好意,可他欣然接受難道不是挾恩圖報嗎?衛十一郎開口,鍾家不會拒絕,可他如何自處?恐怕於衛琇的名聲也有妨礙,他要憑一己之力撐起衛氏門楣,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實在不能行差踏錯惹人非議。衛琇算是姜悔有生以來第一個朋友,他如何能將他置於這等尷尬的境地?便道:“承蒙足下抬舉,只是姜某已與叔父約定,一年之後便要投入其帳下,只能辜負足下的好意了,著實慚愧。”
衛琇方才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已是瞭然,沉吟片刻道:“鍾公愛才之心盡人皆知,入鍾氏家學常能得其親自點撥,以姜兄的悟性,一年時間必能有所小成,愚弟騎射功夫稀鬆,然若蒙姜兄不棄,與姜兄作個平日裡切磋對練的同伴,尚能勉力一試。”
見他仍舊面有難色,又道:“不怕姜兄見笑,前日愚弟自作主張將兄賜之賦文呈與鍾公一覽,今日正是奉了鍾公之囑託前來相邀,若是兄執意不允,愚弟恐難覆命了。”
姜悔聽他把話說到這樣地步,再推辭倒成了矯情,便行了個大禮道:“足下的恩德某沒齒難忘。”
“姜兄言重了,兄以才學見重於鍾公,愚弟不過舉薦微勞,安敢居功?”衛琇淺淺一笑道,略有些促狹地道,“實不相瞞,自鍾大人與夫人南下,鍾公正缺個消閒的差事,姜兄能得一良師,鍾公又能以傳經授業為樂,實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鍾大人與夫人離京了麼?要去多久?”姜悔詫異道,因二娘子時不時向他打探鍾家人的近況,他也不由自主地留心起來。
鍾禪是在楊安篡政時被矯詔革職的,逆黨得誅,按理說他早該官復原職,可聖心難測,天子晾了他幾日,彌留之際卻下了道詔書將他外放廣州,新皇登基後便著他前往番禺赴任,前些時日剛啟程。
衛琇不好在背後道人是非,只道:“鍾大人遷廣州刺史,去了有十來日了,歸期未定,想來至少也要三五年吧。”
姜悔瞭然地點點頭,官員外任,何時能夠回京天子說了算,莫說幾年,一輩子回不來也是有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想當日若是大皇子即位,鍾禪作為太子少傅必然是執鈞之士,可世事如白雲蒼狗,朝夕之間天翻地覆,鍾家如今門庭冷落,實在惹人欷殻А�
姜悔送走了衛琇,想起今日還未去探望過二娘子,便直接去了她的院子。照例問了問二妹的傷勢,扯了會兒閒篇,將衛十一郎邀他入鍾氏家學之事說了,鍾薈自然是喜出望外,阿翁和阿耶的性子她是最瞭解了,若姜悔自身才學平庸,他們斷不會只看衛琇的面子破格收下他。
“我早說了阿兄你才華過人,必定不會一直埋沒的,看,叫我說準了吧?”鍾薈興高采烈道。
“哪有這回事,都是托賴衛公子大力舉薦。”姜悔忙擺擺手謙遜道。
“阿兄莫妄自菲薄。”鍾薈笑道,“阿妹雖不學無術,卻也分得清好賴,鍾氏家學久負盛名,斷不會自砸招牌,定是你得了鍾老太爺和鍾大人的青眼。”
姜悔心下納罕,他這二妹倒是和衛十一郎所見略同,聽她越誇越沒邊,忙紅著臉扯開話題,將鍾大人與夫人去外州赴任一事說了。
鍾薈臉上的喜色一瞬間消失殆盡。姜悔眼見她看著像要哭出來了,忙關切問道:“是傷口疼麼?”
鍾薈搖搖頭,眼神依舊有些發直,半晌嘆了口氣,他們原先都以為先帝對三皇子寵愛有加,卻都猜錯了,他對二皇子的舐犢之情才是真的殷切,因君王一念,她父母便要在那溼熱瘴癘之地待上數年,再想想曾經盛極一時如今庭生荒草的荀衛兩家,只覺渾身發冷,彷彿血都凝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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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薈心中憂憤,傷情時有反覆,到了五月頭上才完全癒合,能下地活動了。
姜老太太見她能跑能跳,越發不給她好臉色看,鍾薈陪了無數個笑臉,才算把她的氣順了過來。
這日鍾薈與大娘子去給老太太、曾氏請了安,時辰尚早,大娘子便提議去園子裡逛逛,鍾薈早惦記著園子裡的桃子熟了不曾,自然無有不應。
兩人帶著婢子看完桃子,沿著七拐八彎的曲廊轉悠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到了園子西北角的一處院落前,院門半掩著,可以望見裡面牆根處盛放的錦葵和幾株夜合,那庭院不大,卻打理得很有畫意,姊妹倆不由駐足看了一會兒。
鍾薈好奇地問阿棗:“這小院子倒風雅,是誰住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