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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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夫人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小兒女不懂事,做長輩的只好多擔待點。”
彼此卻是心照不宣。房氏長相嫵媚,態度風流,雖說從未有實實在在的把柄落於人手,但是在這些規行矩步的貴女眼中早已是個異類,只是礙於陳家地位和她郡守夫人的身份才與她往來酬酢的——自己這種做派,叫人懷疑也是在所難免。
只不過與繼子勾搭成奸也實在太荒唐了,女客們大多將信將疑,心思單純些的覺得雲麓鄉公主未免杯弓蛇影,而想得深一些的便猜到是有心人挑唆。
房氏裝模作樣地流了幾滴眼淚,然後抬頭望了望天邊的紅日,對女客們道:“太陽都快下山了,瞧我,本是來請你們去玉壽堂的,倒白耽擱這半日,勞駕各位隨我來。”
眾女客看了半天好戲也乏了,無有不應,當作沒事發生似的簇擁著房氏說說笑笑原路折返。
戚氏和鍾薈走得慢,不一會兒便落在了眾人後頭。
穿過樹林,又回到了草木蔥蘢、館閣精麗的花園。戚氏望著一架開得如同火焰一般的紅薔薇道:“太叟夫人四個理家的好叟,夫人不曉得,去年仄園子全不四現在仄般模樣。”
鍾薈搖搖扇子笑而不語,這才剛演了一出貼身婢子私通繼子的戲碼,戚氏卻誇讚房氏治家有方,也是個促狹的。
“對了,夫人要四不嫌棄,有空來我家坐坐,”戚氏拿紈扇點了點道,“不過同仄裡四沒法比的。”
“哪兒的話,”鍾薈語氣親暱,“你若下帖子請我,我高興且來不及。”
戚氏歡欣道:“那就唆定了,我親叟做南邊的點心請你呲。敝色附近有個租翠鋪子,咱們還可以去挑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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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一直到交亥時還未散。
雲麓鄉公主憤然離去,席間就屬饒豐鄉公主的身份最高,即便有上一回的過節,他們也得並肩坐在上席。
既然相鄰而坐,總不能全程不發一言,只是因著上回的口角,他們倆的談話自然說不上多愉快。
饒豐鄉公主待她愛搭不理,鍾薈也只是敷衍了事地問了問齊王妃的身體,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上回叫人送了些從京中帶來的安息香到王府,不知堂姑母用了不曾?”
饒豐鄉公主冷淡道:“多謝使君夫人好意,此事我卻是不知。”
鍾薈很有些敝帚自珍的意思:“那安息香是我二叔帶兵攻打西戎時從某個小國的王侯處繳獲的,聽說能行氣活血,我想著或許對堂姑母的心疾有療效也未可知。”
“原來如此,”饒豐鄉公主看了她一眼,臉色終於好看了些,“下回我問問阿孃,姜將軍當年領三千精騎孤軍迎敵,連我這女流之輩也甚是欽敬。”
“殿下過獎,我敬您一杯。”鍾薈端起酒杯笑道。
饒豐鄉也端起酒杯回報她一個客氣但疏離的微笑,至少從表面上看,兩人算是杯酒泯恩仇了。
下午晌鬧了那麼大一場風波,房氏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痕跡。
相反,她的興致似乎特別高,宴席上觥籌交錯,妙語連珠,一眾女客叫她逗得忍俊不禁。
即便鍾薈對她提防戒備,有時候也不由自主叫她的光華迷惑住,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嘴角含笑,已經不知不覺中陷入她用笑容和話語編織的精巧陷阱中,心中不由大駭——這個女子若是使出渾身解數,她真不知道這世上有誰能抵擋。
說起來似乎有一個。
房氏正要傳舞伎上來助興,一個婢子快步走進堂中,附耳對她說了些什麼,房氏一邊聽一邊看向與饒豐鄉公主同坐上席的刺史夫人姜氏。
都說燈下觀美人最是妍麗,果然沒錯,一襲硃紅紗衣將她襯得越發肌膚勝雪、朱唇皓齒,最引人入勝的莫過於她的眼睛,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她的目光,就是那靈秀的目光讓她整個人如同琉璃般乾淨剔透起來,為原本豔麗到幾近俗氣的容貌添了難以言表的味道。
難怪衛十一郎那樣的人會把她當寶。
房氏勾了勾嘴角,打趣似地對著眾人道:“使君夫人怕是得先行同我們告別了。”
齊國文學夫人劉氏與她相熟,當即笑罵道:“使君夫人是貴客,你倒好,不說千方百計地把她留下,怎麼倒趕起客來了!”
“我何嘗不想留她個一年半載,”房氏惋惜地嘆了口氣,朝衛夫人拋了個俏皮的媚眼,“奈何人家夫君都找上門來了,不放人也不成吶!”
話落在場眾人笑倒了一片,劉氏促狹道:“衛使君真是著緊夫人,這樣的夫君世間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