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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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留下疙瘩就不好了。”
這還沒怎麼著呢; 已經阿姮長阿姮短叫那麼親熱了!當然鍾禪只敢腹誹; 宣之於口是決計不敢的。
“哎,”鍾夫人又擔憂道,“本朝沒有駙馬被休棄的先例吧?”
“這倒是沒有……”鍾禪皺著眉頭想了想; 不過難保他那驚才絕豔的兒子不會獨樹一幟開個先河。
鍾禪接了旨,將廣州的事務交接完畢,夫婦倆便打點行裝回京。他們要趕著回去走六禮; 便只帶了幾個僕從一隊部曲,輕車簡行一路北上,剩下的幾大車行李、器物和土儀則由管事安排著分批押運回京。
鍾薈自打知道父母要回京,日日翹首以盼,生怕山長水遠,一路上遇到什麼難以預料的風波。
如此惴惴不安地等到八月頭上,鍾禪夫婦終於安然無恙地抵達了洛京,夫婦倆下了車,尚且來不及櫛沐,撣一撣塵襟,匆匆洗把臉,喝了碗酪漿,便急著叫人去姜府請女兒,用的還是侄女十五孃的名義。
本來是自己的女兒,如今要見上一面都名不正言不順的,鍾夫人心酸難言,鍾禪輕輕拍她的手安慰道:“女兒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莫要擔心,待她同阿晏成了親便能時常走動了。”
鍾夫人拿帕子掖了掖眼角,點點頭:“是我貪心不足。”
兩夫婦羈旅嶺南多年,算起來鍾薈已經七八年沒見著耶孃,上回見面已是上輩子的事了。鍾家人大多華髮早生,鍾禪鬢邊已染白霜,她阿孃眼角也生出了細密的皺紋,加之嶺南氣候酷熱,日頭毒辣,夫婦倆的膚色比離京時暗了不少,鍾薈心裡一酸,眼淚不由自主盈滿了眼眶。
鍾老太爺將孫女認回後,每年都著畫工描摹下她的畫像寄往番禺。鍾夫人對她如今的長相併不陌生,可是乍然見到換了形貌的女兒,仍然不由自主地生出怪異之感。
“阿毛?”她望著跪在面前淚眼朦朧的小女郎,小心翼翼地輕輕喚了一聲。
鍾薈再也忍不住,膝行幾步,伏在母親膝頭嚎啕大哭起來。
鍾夫人仍舊怔怔的難以置信,試探著摸了摸她的頭髮:“頭髮這麼密,真是我的阿毛麼?”
鍾禪哭笑不得:“你是摸頭髮認女兒的麼?”話音甫落就被鍾夫人扔過來的金簪砸中了腦門。
女兒大了,鍾禪不好再像小時候那樣摸她的頭捏她的臉,且又換了副別家小娘子的身軀,連靠得近些都有些不自在,可憐鍾大人一向胸有成竹坦然自若,到了不惑之年卻困惑起來,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鍾夫人將女兒攬在懷中,母女倆說了會兒體己話,鍾薈的音容雖然都變了,可神氣仍舊是當年的模樣,那種疏離感慢慢褪去,鍾夫人漸入佳境,委屈和不忿便從心底翻湧上來,突然扳住她雙肩負起將她望外一推,恨恨數落道:“你這小白眼狼!也不知道來找阿孃!還不自量力地替人擋箭!”
“阿紈,好容易見著女兒,有話好好說,罵她做什麼呢……”鍾禪趕緊勸解道。
“就你慣會做好人!”鍾夫人順手就將手邊的繪扇朝夫君扔去,左右張望一番,沒找著什麼趁手的傢伙什,便徒手照著鍾薈身上重重拍了兩下:“我還打呢!”
鍾薈趕緊捂著左肩哎喲哎喲地呼痛:“阿孃,女兒知錯了,可那支箭我要是不擋,你女婿就沒啦!”
鍾禪看看夫人又看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最要緊是,她眼下在氣頭上打了個痛快,事後回想起來少不得要心疼,到時候遭殃的不還是自己?連忙捨身忘死地擋住夫人凌厲的掌風:“夫人要打就打……阿彡吧!”
“有我什麼事啊!”在一旁袖著手看好戲的鐘蔚懵了,連坐也要講點王法吧,池魚被殃及也就算了,他一隻過路的仙鶴,只不過在空中探著脖子看一眼熱鬧,竟然也會被牽連,這是什麼世道!
鍾禪巧舌如簧:“阿紈,阿毛沒良心,活該受教訓,可今時不同往日,她這身體髮膚皆非受之你我,實在是打不得,阿彡是做兄長的,理當代妹妹受過。”
鍾夫人深以為然,便就坡下驢,朝兒子招招手道,深明大義地道:“大郎啊,既你阿耶發話了,那就只好委屈你了,來吧。”
鍾禪又進讒言:“阿彡這孩子皮糙肉厚,夫人且等著,我去取笞杖來,免得打疼了手。”
不一時鐘禪便取了笞杖雙手奉上:“不過阿彡身子骨弱,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夫人看在兒媳婦的面上,打五杖小懲大戒也就是了。”若是不小心打壞了可就砸在手裡了。
鍾夫人打了兒子幾下,氣差不多消了,便把父子倆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