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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殿試參考者三百零五人,其中除了本次會試錄取的三百人,還有五人是上屆會試中因故未能參加上次殿試的貢士。
皇帝本來只用評定前十即可,這次卻出人意外的有十一份卷子,皇帝拿起那份明顯放置一邊的考卷,上面的字跡有些眼熟,一看姓名,正是葉信芳。
“這份考卷是何意?”皇帝沉聲問道,他確實很欣賞葉信芳寫話本的才能,但科舉大事,是不能摻雜一點水分的,若是答卷不佳,不等別人勸解,皇帝也會將葉信芳送出前十。
“此乃陳閣老一意孤行放進來的,吾等阻攔不得,只得奏呈御前。”內閣鄭閣老開口答道。
皇帝轉而看向閣老陳瑜,問道:“陳卿,何故?”
“啟奏陛下,此卷於海事之論,臣覺得甚是在理,當為狀元。”陳瑜出列奏答。
皇帝翻了翻卷中的海事之論,暗道難怪陳瑜這堅持將這份答卷呈交御前,原是反對海禁的,若僅僅只是這樣,當狀元如何夠格,恐怕難以服眾。
內閣眾人中,支援海禁的佔了大多數,而反對海禁的唯獨陳瑜一人。
“陳閣老,休要得寸進尺,這份卷子不過是附和汝之觀點,怕是此人刻求標新立異,僅論文采,如何比得上其他十份!”鄭閣老反駁道。
“策文何時講究起錦繡辭章了?此文文風平實,詞句質樸,如何就當不得狀元了?鄭閣老這話,吾不解。”陳瑜反唇相譏。
皇帝翻看前一題的策文,眼神微微眯起,做了個手勢,兩位閣老立馬閉嘴,眾大臣就看著皇帝在認真的研讀那篇答卷。
“好策!”皇帝笑著說道。
陳瑜臉上立馬露出喜意,試探著問道:“陛下,您看?”
皇帝笑了笑,“你們就看了海事策,真正精彩的其實是前一策。”
大臣們面面相覷,這種有爭議的卷子,閱卷人員都會反覆的看,那第一題他們還有印象,只覺得葉信芳前一題答得是有點意思,但也沒覺得有多特別啊。
“如今低階官員升遷,單靠吏部,而這份卷子中所言,窮山惡水方顯本事,選有潛力之良才,擇偏遠窮困之地,方能盡用其才。”皇帝頓了頓,接著說道:“日久天長,方見成效,如此則舉國少不均,國力日增不遠矣。”
“由小及大,使窮困之地,繁榮如魚米之鄉,使貧瘠之民,知禮如倉廩實之眾,如此,方見真才幹。”皇帝越看越喜歡這份策文,看著諸位大臣們若有所思的模樣,接著說道:“如今官員每到考評之時,或進京朝覲,或巡察使巡視四方。”
“考評結果如何,或看朝覲結果,或看巡察使,這樣還是過於隨意,有些官員無甚才幹,卻有一張舌燦蓮花的嘴巴,糊弄朕,糊弄巡察使。”皇帝感嘆道,想到策文中所言成立由多人組成考核組,考評時實地測評,在整個轄區實地巡視,皇帝心中有些意動。
“而如今不管良才庸才,都一個勁的奔著富庶之地去,如此確實不妥。”
皇帝在位十幾年,經過慘烈的奪嫡之戰,鬥死了幾個兄弟,鬥廢了先帝認定的太子,不比那些年幼或軟弱的皇帝,此時他一錘定音,“有此培賢之策,當為狀元!”
葉信芳這幾日的感覺,就像是高考前等待出成績的時候一樣,多年苦讀,馬上就要出最終的結果,讀了那麼多年書,突然有一天不用繼續讀下去了,還覺得有點失落。
他沒有失落多久,整個人就被催更視線籠罩了。
日子根本就不禁唸叨,轉眼便是傳臚大典。
“天啟十五年甲午科殿試殿試一甲第一名葉信芳。”
葉信芳一連聽了三遍,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難道這些日子勤於更新,終於是感動了皇帝老子,拿狀元補償他嗎?
葉信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頭戴進士巾,身著深色藍羅袍,手中恭敬捧著笏尺。
進士巾名字聽著像是巾帕之類,但卻是帽子,其形狀如同烏紗帽一般,頂微平,展角闊寸餘,長五寸許,系以垂帶,皂紗為之。
而那衣服也很有講究,緣以青羅,袖廣而不殺。革帶青鞓,飾以黑角,垂撻尾於後。
葉信芳從一堆人中出列,由禮部的官員為他戴上狀元簪花。其他進士簪翠葉絨花,其上有銅牌,鈒“恩榮宴”三字。而葉信芳是狀元,狀元所簪花,枝葉皆銀,飾以翠羽,其牌用銀抹金,非常的華貴。
在禮部官員的指引下,踏上御道。
這大概就是人生巔峰了,葉信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