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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宗的人到了。
難得崑崙如此熱情相邀,三宗十分賞臉,來的都是宗主,菩提寺是慈惠,抱朴宗是明陽子,飄渺宗是碧蜀。
客人一一就座後,儀式便正式開始。
虛無峰上已設好祭壇,足有方圓三丈許,夜暮洇濃,由壇上自壇下虛燃起兩行燈火,彷彿兩條碧絛迤儷鋪陳。其後是一列鐘磬琴瑟,隨著清音咒之聲,錚錚琮琮之聲隨風而來,叫人心曠神怡。
月色與燈火之下,封白穿著一身繁瑣沉厚的正裝道袍,上紋崑崙印,他腳踏雲履,手執拂塵,身背寶劍。
他昂揚登壇,行三禮九叩之後跪酒,進爵盞
封紹在座下正看得入神,卻忽聞一陣金石碰撞的聲音!
“你崑崙欺人太甚!”
眾人皆回首看了過去,封紹也不例外,這聲音正是泰寅所在的方向,而發出這聲厲喝的竟然是飄渺宗宗主碧蜀。
雖不知道所為何事,但在崑崙地盤上鬧出事來,丟臉的都是崑崙,於是封紹起身示意司儀繼續,甚至給顧淮打眼色,好叫他稍安勿躁。
好在這聲音其實並不大,雖然再小的聲音在座的人都聽得分明,但既然聲音不是特別大,那總還遮掩得過。封紹這麼想著,卻也急忙朝著泰寅的方向過去。
他在擁擠的來客裡穿梭而過時,卻被撲了個滿懷,低頭一看,這人竟然是已哭紅了眼的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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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怎能配我師兄!”方長信橫眉怒目的站出;道:“你們三宗仗著人多;便想用口水淹死我師兄不成?”
不止是方長信;趙博也冷嘲道:“殘花敗柳也罷了;還想胡亂栽贓;當我崑崙是什麼地方,當我崑崙弟子是何等人也?”
“丹青仙子雖是天姿國色;卻也要知曉士可殺不可辱;誰得了仙子的清白;自尋他去,豈能叫我師弟蒙此不白之冤。”張百千說完;羅勝也介面道:“咱們修者雖不如凡人講究;但你飄渺騙人在先,栽贓在後,這合籍之事哪能照舊?”
崑崙弟子雖大多冷靜寡言,但此時也叫三宗合勢之下的嘴仗給激得面紅耳赤,並非為著山河社稷圖,而是為著封紹。崑崙素來齊心,封紹又一向與人為善,多有弟子受其恩惠,此時莫不個個站出來出言回擊。
但修界裡打嘴仗總不是主流,一語不合尚且你死我活,更何況這種群罵。加之四宗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又有山河社稷圖推波助瀾,現在麵皮一旦撕破,便劍拔弩張得不可收拾。先頭雖因場合而叫眾人有所收斂,但此時兩方愈演愈烈,不少弟子都將法器、飛劍等物祭出,兩方怒目相視,交戰一觸即發。
“我配不上他?他一個魔修難道配得上我嗎?”丹青忽然嘲諷道,美目中平靜而怨毒,道,“你們若不信,且看他是不是敢發心魔誓!”
原本還爭執不休的虛無峰上,霎時安靜了,眾人的目光或懷疑,或審視,或鄙夷的落在了封紹的身上。
萬年來,曾靠吃高階修者提升修為,甚至攻入大宗福地的魔修,在四宗眼中從來都視若洪水猛獸,見之必斬。哪怕魔修日益凋零,千年來不曾再有大患,但血跡斑斑的史載仍叫四宗人仇恨憎惡。
封紹幾乎倒抽一口冷氣,然而心驚之餘卻是冷笑:“若應對汙衊,只有發心魔誓一個法子,身為劍修的我還要這劍有何用?”說時,他凜然的祭出赤炎劍,火紅的鋒刃飛快的擦出一道耀眼的劍芒,直指丹青。
但對方的目光裡異樣的仇恨簡直戳進了他的心,叫他實在無法明白自己是何處得罪過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窮追不捨,非要將自己陷於萬劫不復在地?還是,她根本就不是丹青?
“不敢了麼?魔修?急著殺我滅口?哈哈哈哈來啊,來啊!崑崙自詡正道首宗,卻養著魔修做親傳弟子,還憑什麼居四宗之首?”丹青絲毫不為劍意所動,反而得逞般的大笑。這肆意的模樣簡直與曾經矜持清貴的真仙姿態判若兩人。若非眾人體諒她當眾受辱,猜想是被鉅變刺激得反了常態,只怕一早將她視為被奪舍。
封紹幾乎氣得發抖,偏偏還不能問對方有何證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詭異的“丹青”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從丹青會煉心咒開始,他就滿腹疑竇就在他幾乎怔住之時,封白已經握住了他的手,修長有力的五指將他的劍推了回去,然後走了上前。
“我來。”
封白的話音未落,他足下的湛盧劍已變了模樣,由劍化光,甚至生生消失。眾人只覺整個虛空都變得燦然,滿目的金色,其他的什麼都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