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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出洞”,便把心術不正的曲直劈成兩半。
轉眼間,郭家堡的壯丁慘號迭起,已有二十幾個人倒地。
那些手下,頓如喪家之犬,沒命似的向堡內狂奔。
玉哪吒一咬牙,聲色俱厲地道:“董卓英,老夫與你誓不兩立!”
但董卓英卻偏偏不與他交手,第二個目標找上了汪淵。
汪淵心膽俱裂,他自知不是董卓英的對手,先已挫了銳氣,二人一交上手,一招未了,他的兩手已廢,暗器再也發不出來了。
郭家堡的壯丁,剎時跑了一個也不剩。
玉哪吒左抵右擋,仍是攔不住董卓英的流雲身法。
埋伏在草叢中的火雷,曲直已死,也無法發動,他嘆了口氣道:“董卓英,老夫只求與你決一死戰!”
“區區答應了一個人,姑念你是受了小人的讒言。”
“胡說,本堡主耳聰目明,自有主張,哪有小人讒言。”
“大堡主的暗疾又是如何解釋?”
“你已經知道?你是聽誰說的?”
“在下誤打誤闖,去過一趟郭家莊。”
“那是文蕙告訴你的?”
“大堡主,你應當向令妹多學習。”
“男人自有男人決斷,不必事事婆婆媽媽。”
“事有是非,物有本末,天綱五常,這豈是婆婆媽媽?”
董卓英利用機會教訓了他一頓,又道:“大堡主,你再好好想想!”手中石紋神劍,反臂脫手向鬼母背心擲去。
紫觀音正以超絕的功力,壓制得何小宛手忙腳亂,沒防到背後來個一劍穿心,悶哼一聲,臃腫的肥軀,咚一聲栽倒在地。
言老怪大怒,飛身躍向董卓英,要為鬼母報仇。
玉哪吒突然像又老了十歲,橫身一阻,攔在他們二人之間,心灰意冷道:“老言,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我明白我錯了,老言,郭家堡從此閉門謝過,莊堡合一,恢復我和文蕙的兄妹之情。”
言老怪當然知道他的家事,點點頭,也為他高興道:“既然如此,我老言能說什麼?這場架打不下去了。再見!”
言老怪真是脾氣怪,一縱身,不消幾個起落,已走得不知去向。
玉哪吒還想再說什麼,董卓英回頭朝何小宛、夏若雲道:“既然不打架,留下也沒意思,二位,在下要去江陵,再見了!”
一飄身,隨著言老怪逝去。
何小宛急急嬌呼道:“卓英,你等等我,我陪你去!”
但郭家堡四周空山寂寂,哪有迴音,董卓英早已走遠了。
第十八章
日落西山,暮色已起。
董卓英趕了一夜的路,蹺色悽迷中,他到了江陵城外一條僻街中投了店,交店夥買了一襲新黑衫,換去了身上的舊衫。
然後,他才離店入城用飯。
他進入一家叫“悅來居”的酒館,這酒館的座上客十之八九是各色江湖人物,他的目的當然是希望從江湖人物中探尋線索。
叫了酒菜,一個人默默吃喝,耳朵卻在注意傾聽那些酒客的談話,座中眾口一詞,都在談論石紋神劍的事。
他們繪聲繪影,與事實相去了十萬八千里。
傳言中把自己形容成了煞星,殺人流血,當者披靡,奪得了石紋神劍,死傷近百人,最後隱入墓道而遁。
但,座中卻沒有一人認出所談論的物件在座。
董卓英聽得啼笑皆非。
但言者自言,莫可奈何!
正在自斟自飲之際,突見一個生得儀表非凡,年在二十左右的襤褸少年,進入酒座,滿面憂急之色。
一陣張望之後,突地走向鄰座一個尖嘴削腮的黃衣老人身前,“噗”地一聲,跪倒地上道:“褚老前輩,我娘快不成了”
黃衣老者掃了那少年一眼,喝了一口酒,手捻鼠須,慢條斯理地道:“你娘不成了;與老夫何干?”
襤褸少年以頭觸地,哀聲道:“我孃的病只有您能治得了,求求您,務請老前輩發發慈心!”
黃衣老人掀了掀鼻子,皺眉道:“老夫不是早就對你說明白了嗎?還來糾纏老夫幹什麼?”
襤褸少年以頭叩地有聲,悽切地道:“老前輩,小可靠打柴為生”
黃衣老人哼了聲道:“我管你靠什麼為生!”
襤褸少年哭聲道:“您知道這十兩診金實在拿不出來,家裡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