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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載初深吸了口氣:“什麼?”
阿恆在自己袖中掏啊掏,最後摸出一枚圓圓的蠟丸來,遞交到皇帝手上。
江載初伸手接過,捏碎之後,展開裡邊的字條。
是她的筆跡,卻只有兩行話。
風聲自耳邊輕柔捲過,那年她不過二八年華,最是鮮妍華美的年歲,雲霞盛幵的杏林中,他見著她,傾心愛了這一場,也攪亂這盛世繁華。
江載初一字一句讀過去,過往的每一幕,在這短短的瞬間翻湧至腦海,亦承載在她給他的這十四個娟秀的小字之間——承君深意無以報,望君此生御繁華。
尾聲 重逢
因這一日的辭青意外尋到了帝國儲君,御駕即刻回宮。
阿恆第一次見到皇宮城闕,很是新奇訝異,一路上看得眼請籌不泛。
皇帝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這個孩子,見他雖然好奇,也僅僅止於目光而已,安安靜靜坐著,行為舉止卻極為從容大方。想來,這般儀禮都是他的孃親教的。
“阿爹,這裡的房子都這般大嗎?”阿恆有些吃驚地問道。
江載初微笑著應了一聲:“是,以後也是你的家了。”
“可孃親說過,不能太過奢華。”阿恆一本正經道,“有小一點的房給阿恆住嗎?”
江載初輕笑,問道:“阿恆,你和你孃親,住在何處?”
“錦州城外,”阿恆道,“平日裡只有我和孃親兩人,不過顧叔權會常來送些東西。”
顧飛江載初心中記住了這個名字,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道:“你孃親如今在何處?”
阿恆茫然搖搖頭,“孃親說送我來找你,卻沒說自己會待在何處。”他頓了頓,祈盼一般望向父親,“阿爹,你會找到她的,是嗎?”
江載初沉吟片刻,卻並未說話,良久,又聽到阿恆道:“阿爹,你為什麼不要我和孃親呢?”
江載初只覺得胸口受了內傷,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卻又沒法對兒子說出實情,只能嘆氣苦笑道:“是阿爹不好,沒有將你們找回來。”
他又極細緻地問了他們母子過去四年的生活起居,聽阿恆說起孃親身體很好,不禁鬆了口氣。厲先生是在前年走的,臨死之前,卻猶自不甘心道:“韓姑娘若還在,其實身上的蠱毒,卻是有一個法子能解的。”
若是蠱主懷上中蠱之人的血肉,自然而然的,就能化去她身上排異了多年的血凝。
只是韓維桑她極難受孕,卻是事實。
如今想起來,這樣難得的一個機緣,她竟然得到了。
可見老天終究還是眷顧著她。
只是函谷關下,她如何從那裡逃脫,又是什麼人在照顧她生阿恆時吃了苦沒有
江載初思及這些事,真正是坐立難安,恨不得立時將她抓來問個清楚。
馬車頓了頓停下來。
江載初親自抱著阿恆下車,卻見寢殿門口,阿莊早已等在那裡,一見到皇帝就疾奔過來:“我姑姑還活著是嗎?”
韓東瀾如今已有十三歲,是一個挺拔俊秀的少年郎了。因皇帝疼愛,一直帶在身側當做兒子一般對待,在宮中也從不拘於禮數。
江載初含笑點頭,另一隻手牽過他,笑道:“這是你的表弟,江見恆。”頓了頓,又道,“阿恆,這便是你的阿莊哥哥。”
阿恆倒是很快叫了一聲“阿莊哥哥”。
韓東瀾看著這小傢伙,有些難以置通道:“姑父,這真是你和姑姑的孩子嗎?”
江載初點頭之後,韓東瀾才笑起來,親熱地牽過阿恆的手,又問道:“那姑姑人呢?”
江載初輕輕嘆口氣:“她終究是不願踏入這裡的吧。”
韓東瀾“哦” 了一聲,失望黯然之色不言而喻,掌心忽然間涼涼的,是阿恆將一塊玉塞在了他的手心,仰頭憨憨看著他道:“這是孃親讓我給你的。”
韓東瀾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手中的血玉,又抬頭看看江載初。
“既然是你姑姑給你的,你便收下吧。”江載初輕撫他的頭,遙遙望向西南,“阿莊,過不了多久,姑父也該送你回去了。”
大洛朝如今有了儲君,朝廷上下便顯得其樂融融許多。
自然還有一些書呆子、一根筋的史官孜孜不倦地上書,要求皇帝弄清儲君生母的身份,不過皇帝因為心情甚好,恍若未見,他們自覺沒趣,便也漸漸淡忘了。
同韓東瀾一樣,帝國赫赫有名的大儒被招至東宮,為儲君授課。而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