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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寬鬆飄逸的裙褲,卻拿紅繩縛住褲腳,嬌俏甜美,如今卻紅著眼眶,站在那裡,只是不肯走。
“上將軍走了麼?”她問景雲。
景雲並不想同她說話,只生硬點了點頭。
“那我也去後方吧。”她不欲她難做,低聲道,“我同夫人一道走。”
“不行!”景雲脫口而出,看到薄夫人怨懟的眼神,頓時覺得頭大,卻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道,“你的傷不能長途行路。”
維桑怔了怔,也不欲糾纏下去,轉身回房。
身後的喧鬧聲漸漸小了下去,大約景雲到底還是將薄姬勸走了,她卻看了一眼如今空無一人的書房,江載初竟真的已離開了。
心神恍惚地坐在桌邊,喝水的時候才覺得味道有些古怪,維桑看了一眼抿嘴偷笑的未晞,這才發現自己端起的是一碗剛熬好的藥。
“姑娘一氣喝了吧。”未晞笑道,“剛剛煎好呢。”
她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卻見門口景雲大步進來,看著她將藥喝完,方道:“將身子養好,再過上十餘日,我會讓人送你過去。”
“去哪裡?”
“將軍那裡。”他平靜道,目光卻深深地在韓維桑身上臉上輾轉,似是在仔細檢視她的表情。
“他是北征吧?”維桑怔了怔,“我會與他添許多不便”
“這點你知我知,他自然也知道。”景雲淡淡道,“可他偏偏放不下你。”
維桑沉默下來。
“韓維桑,我若是他,見你之初,便已殺你百次千次。”
維桑並不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唇角帶出一絲笑來,卻又牽動昨日裂開的傷口,密密帶著刺痛:“那麼,有時候,我真希望他同你想得一樣。”
景雲清亮的眸色中劃過一絲怒氣,最後卻忍了下來,“這一次,你莫要再辜負他。”
她靜靜望向窗外,輕聲道:“我欠他多少,總歸,我會一一還他就是了。”
疾行數日,關寧軍騎兵精銳的前鋒已經抵達常淮地界。
上半夜休息了一個時辰,數萬人馬並未埋鍋造飯,只是在細雨中無聲地吃著乾糧,就著冰涼的雨水,靠著馬匹睡了片刻。前方又傳來了命令,不能耽擱,即刻前行。雨勢漸漸變大,道路變得泥濘難走,騎兵們下了馬,默不作聲地牽著韁繩往前走。這樣艱苦的行軍,卻並沒有人出聲抱怨。因為每個士兵都知道,他們的統帥在最前邊,一樣淋著冷雨,啃著石頭一般的乾糧。
“京師傳來的密保。”連秀勒住馬韁,將一粒蠟丸遞給江載初。
雨水越來越大,彷彿是將天幕傾倒下來,江載初接過蠟丸,驅馬行至一棵柳樹下,命左右點亮了火折。
捏碎蠟丸,裡邊紙上卻只有一句話:元皓行出京,不知去向。
雨滴透過柳樹枝葉落下來,很快便將字跡打溼,墨團糊成一片。江載初收攏掌心,沉吟著沒有說話。
“還有一封。”連秀趕至他身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遞上一張蓋著封印羊皮紙卷。
封泥上印著金烏的圖案,他撕開後看了一遍,臉色漸漸凝重。
“將軍,上邊說的什麼?”連秀察覺到他臉色有異,追問了一遍。
“景雲那邊動身了麼?”
“前日開拔。”
江載初凝視那道幾乎劃破長空的閃電,忽道:“奪下長風城至今,已經過去多少日了?”
“近二十日。”
“二十日”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當此時,除了一力奮進,並無他法可想,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全軍上馬,明早務必趕到淮州境內。”
關寧軍接到命令,但見黑甲翻騰,騎兵們默不作聲地翻身上馬,綿綿不絕的隊伍彷彿是一條覺醒的巨龍,由前及後,在暗夜中向前方賓士。
巨雷聲響,滾滾而來,而閃電亦未停歇,照亮四方荒野。
視線彷彿被那那長長的閃電灼傷了,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江載初猛地勒住馬,竟覺得風雨中多了分寒意,下意識喊道:“連秀!”
“在!”
“你帶上我的親衛營,即刻回長風城,去將韓姑娘接出來!”他面沉如水,握緊手中韁繩。
“即刻?”連秀怔了怔。
“馬上回去!”江載初唇角緊抿,雨水從臉頰邊滾落,線條冷峻。
“上將軍,你的親衛營從不離身——還是我從關寧軍抽調些人”
江載初卻並未聽他說完。
他的身後一支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