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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風葬說的那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只會招致禍端。
風葬死後我又回了一趟清風觀,那觀中全是一派斷壁殘垣,這裡原先確實是一座道觀不過在多年前便已經廢棄,最後成了風葬寄放他的那些“收藏品”的地方。
我在那裡遇見了一個人。修允。
我險些沒能將他認出來。他就住後山,隨意搭出的一個簡易木屋,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院中撫琴,琴聲沒了原先那種空曠與豁達,反而多了一絲極淡的憂愁,這樣的琴聲是真的同他很像了。
一頭如雪般的白髮披散在身前,在陽光下宛如遺落在人間的星辰瀑布,他的神色溫潤細緻,唯有那微蹙著的眉頭,似乎一邊彈著一邊在想著什麼。
有被他的琴聲吸引來的小鳥,在他頭頂撲騰著翅膀繞了兩圈後落在了一側一座手機的墓碑上,我不曉得風葬死後修允他發生了什麼竟會褪盡了黑髮,我想著他當日同我說的話,還有飲的茶,心裡隱隱明白了些什麼,終究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事情,因而我並沒有進去打擾他,在門外站了片刻後便離開了。
其實這樣才好,沒了過往的束縛與打擾,只有這種寧靜的生活才是真正適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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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地府中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在給大白梳毛,大抵是到了換毛的季節,大白身上的毛掉得厲害,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去羅浮山尋蒙硯給大白瞧瞧,開個方子什麼的時候孟婆忽然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著我便走,一張被胭脂鋪滿的臉上滿是八卦的笑容,卻聽說是地府新來了一位鬼仙,是來接替黑無常的空缺的。
我不知為什麼心裡沒來由得便就是一陣劇烈的晃盪,心中暗含了什麼期待,任由心臟一路激烈跳動著隨著孟婆的牽引前去閻羅殿。到的時候看熱鬧的人很多,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若不是孟婆死死拽著我的手將我往裡頭拖,我定是擠不進著人群之中。
可等我擠到人群中見到了那個眾人口中新來的黑無常時,整顆心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原先的激情與期盼統統被澆熄了。
怎麼可能會是他。
我在心中暗暗嘲笑著自己的痴心妄想,即便過了這麼長時間依然死心不改,臉上勉強撐起一張笑臉去看殿中那個陌生的身影。
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模樣,稚氣未褪目光卻是深沉又犀利,面無表情的樣子同阿黑很像,就連穿著那身玄黑色的衣袍也頗有縮小版阿黑的風範。孟婆告訴我這孩子名叫薛銘原是姜國的少年宰相,五歲揚名東陸,七歲被姜國國君任命為相,十三歲時因病過世,多少也算是個人間的風雲人物,秦廣王便就是看中了他這點才任命他做了新一任的黑無常。
殿上小白正搖著手中的摺扇笑得一臉嫵媚,衝著比他矮了一大截的薛銘打著招呼,樣子看起來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我估摸著他看薛銘人小不似阿黑那般難惹這才笑得這幅模樣,語氣很是得瑟地道:“小鬼~”
薛銘微微抬了抬眼衝著那張桃花似的臉輕嗤了一聲,而回擊道:“妖狐。”
小白的臉剎時變得鐵青,活像一口吞下了一隻活蒼蠅,我一個沒忍住便在一旁笑出了聲,引得薛銘回望。
“丫頭,你在笑什麼?”
我被我自己的口水嗆到,被這麼個半大不大的小鬼叫做“丫頭”多少有些傷我的自尊心,我向前跨了兩步,站到那小鬼面前,一面笑著一面伸手去蹂躪他肉滾滾的面頰,到底還是個孩子我手剛一碰到他的臉便紅著臉掙扎了起來。
“啊喂,你個死丫頭居然敢對我這般無理!”
我笑,手下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小明同學~我是不介意你誇我年輕,不過還是要記得喊我姐姐喲~”
姐姐兩個字被我加重了語氣說出,那小鬼費了半天勁才從我的魔掌下逃出,一面揉著臉,一面往後退,邊退便衝著我惱羞成怒地大喊:“老太婆!老太婆!”
我本該是生氣的可不知為何看到他這般孩子氣的模樣卻又不覺得生氣了,終究還是個孩子,無論裝得再怎麼老成也還是個孩子,又怎麼能夠同他相比呢?
我就這樣同新任黑無常結下了樑子,那略感無趣的生活也終於多了些滋味。以前都只是我同小白兩人鬥嘴阿黑在旁邊看著,時不時地過來勸上一句,現在倒是顛倒了過來,每次都是我同小明吵架鬥嘴,小白站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笑話,然後在我們快要打起來的時候摻上一腳。
到底有些事情是怎麼都回不去了。
近些日子大抵是因為氣候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