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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在水中的手依舊在那玩兒似的划著圈圈,水面上暈開了一大片的漣漪,我笑著望著澤言那幽深的眸子道:“釣得那麼快乾嘛,難得你有空陪著我,我還想多呆一會兒。”
“總說這種孩子氣的話,若是我不在了”澤言說到這裡聲音又輕了下去,日頭換了個弧度在我眼前散出一片刺目的光,我有些不適的抬手去遮擋因而沒有看到澤言說話時的表情,只當他是說不下去了便沒去在意。
現在陽光正好,氣氛也很是融洽溫煦,這是我期盼了許多年才得來的結果,我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想些別的什麼煞風景的事。
自我上次受了火麒麟的攻擊受傷已過了半月有餘,這半月裡澤言一直守著我,往常我有什麼病症他雖也會這般守著我,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同,比如言語,比如態度,再比如晚上。
我剛醒來的那幾日因行動不變他幾乎夜夜都留在我房中陪我,有的時候就是坐在床邊翻著一本經書,一翻就是一夜,有的時候累了便在我身旁睡下,一隻手環著我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然後便是一整夜。
我有的時候也不太明白現在這樣的澤言同以前那個不苟言笑,永遠平淡的他比起來到底哪個更讓我喜歡,又或許終究是我愛的人,所以不管他是什麼樣子我都是喜歡的。
那麼他呢?
我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安靜的就好像一尊佛像,讓人在心嚮往之的同時又不敢去觸碰,我如今離他很近,就只有半片樹葉的距離,可看著他沉穩的面容卻又覺得遠了,這種忽遠忽近的感覺很讓我是困惑,但仔細一想或許只是我的錯覺罷了,他若是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對我這般好。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踩著枯樹葉發出一陣“嘩嘩”的聲響,可見來人很急。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扭頭往後看卻看到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站在幾步開外,面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神君大人,小仙懇請大人救吾妹一命。”那青衣書生一撩袍子啪地一下便單膝跪在了地上,這一跪嚇了我一跳也讓一直專注湖面的澤言放下了魚竿扭頭看了過來。
“鬼帝多禮了,不知是出了何時連你也解決不了?”澤言的神情已經恢復成了原先的淡然模樣,就同他身上穿著的袍子一般,冷冰冰的,帶著拒人千里的味道。
“此時說來話長,還請神君先隨我來,再晚些怕是要趕不上了。”那青衣的書生面色確實很焦急,額上佈滿了汗水,語速也是很快,我瞧著他周身環繞著的仙氣修為明顯在我之上,卻又是遇見了什麼事竟然會讓他慌成這幅模樣?我心中好奇所以在澤言皺著眉起身喊我同去時快速地應了下來。
我當時不知道,就算是修為再高深的人也會有無法解決的事情,而因為那種事情而引發的焦慮感特別是在面對至親至愛之時更是,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亞於凌遲。
我們跟著那青衣的書生下了凡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書生模樣的人是羅浮鬼帝杜子仁,而這次這般急匆匆地來找澤言為得是他的胞妹,子璃。據說這子璃為了報恩下凡去渡化一隻妖狐,而那隻妖狐的名字我聽過,名叫無惑,在三界是出了名的慣犯,什麼禍都敢闖什麼人都敢惹,兜率宮懸賞緝拿他的榜現在還貼在大門上,賞金翻了好幾番卻始終沒人敢去揭榜,在這點上我覺得我同這妖狐還是很投緣的。
再說回子璃。當日趁著羅浮鬼帝外出便留了書偷跑出去,說是為了要報恩結果卻被那隻妖狐勾去了魂,怎麼喚都喚不回來,恰好前些日子羅浮鬼帝去往神界辦差時無意中瞥見了天命石上關於子璃的命批,曉得子璃正要遇上一場生死大劫便急匆匆地跑來尋澤言同他一道去搭救他那個操心的妹妹。
羅浮鬼帝緊趕慢趕終究還是差了一步,其實或許在他看見天命石上的批文時就該知道,即便他貴為一方神主但終究還是敵不過天命的。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天劫最後的一道雷劈落在了那片不大的土地上,子璃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魂飛魄散的下場。
羅浮鬼帝的臉色鐵青,雙眼佈滿的血絲,而同他面色一樣的還有另一個人,便就是那隻叫做無惑的妖狐。
大抵是因為受了天劫的影響,那隻在傳說中意氣風發的妖狐如今的樣子卻是極其的狼狽,一身紅衣鬆散地披在身上,灰濛濛的塵土沾滿了衣襟,那頭烏黑柔順的發也變得凌亂不堪,粘稠地粘在臉頰上,雙眼空洞無神好像失了魂魄一般,連自己現了一半的原型都不曉得,拖著那條蓬鬆寬厚的紅尾巴一步步地衝著子璃消失的地方爬去。
我輕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天,剛才還是烏雲密佈現在卻已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