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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的人狐媚惑主,個個都該死!
“哦,是榮睿公啊!”他扯了扯出一絲笑容,淡淡地道,“自安遲與你成婚後,哀家還沒見過你吶,倒是安遲,時常在哀家身邊提起你!”
“顏玉還未謝過太后,”我聽罷立刻躬身行禮,“顏玉多謝太后美意,賜婚與安侍衛。”
“謝倒是不必了,”他擺了擺手,眯了眯雙眼,顯出幾道細碎的紋路,“你可知道,安遲在哀家跟前說你什麼了?”
我心頭一跳,立刻垂目而立,鎮定自若道:“顏玉不知。”
“哼,”他輕哼一聲,像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語調中隱約帶著幾分寒意,“自然是誇你溫柔體貼,萬中無一。連帶著哀家宮裡的宮侍都說,嫁人當嫁顏如玉,你看看,倒底是男生外向,滿心滿眼地都覺得自個妻主好。”
我瞬間被這句“嫁人指南”噁心到了,而那樣的濫美之詞,也不像是出自安遲之口。所謂“溫柔體貼”更是沒影的事,要知道我和他成婚半餘年來,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出,我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對他“溫柔體貼”。
“都是旁人的謬讚,其實,顏玉也不過爾爾。”檯面上的話自是少不了。
一番旁敲側擊的周旋,話中有音,警告威脅皆有,我也算聞絃歌而知雅意,將太女派系會安分守己的意願,拐彎抹角地暗示了回去。
女帝卻已在一邊聽得不耐煩了,以累為藉口,匆匆回了寢宮,留下太后給說的已說完,也不好與外臣獨處,便隨即也走了。
勞心勞力地應付這兩尊神佛,再加上初夏的豔陽高照,事後,我才發現自己已是後背透溼。
我舒了口氣,緩緩穿過花鳥繽紛的庭院,剛走到內閣大殿門口,便看到了抱霜站在石階上,目光冷冷地望著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轉眼間,他似乎已不再是那個貪財的大內首輔。其實有女帝的寵愛,他什麼樣的金山銀山得不到手,他或許是太過寂寞了,需要用收集錢物做消遣,打發時間。
就如同別人飼養寵物,求神問卜,全都是孤獨人的精神支柱。
女帝還是太女時的那個少年戀人,因為重重險惡的宮廷鬥爭,最後淪為政治犧牲品。可現在看來,他也不是那種柔弱可欺的男子,反倒有些敏銳多疑。
我會好奇地思量,那場犧牲,到底是當時的他技不如人,還是後來的歲月無情磨刻?
“顏大人,”他勾著嘴角,草草向我行了個虛禮,“雜家有話對您說”
第七十七章 生 子
炫目的陽光透過花紋精巧的格子門,那一個個規整的菱形橘色,斑駁地照在抱霜的半邊面孔上。他秀目半斂,神情冷漠,俊朗的臉龐略帶成熟的稜角和滄桑。
“對聰明人,我都是有話直說,”他沒有將平時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掛在嘴角,用平直的聲音道,“說實話,我從來都不喜歡宮裡貌合神離、拐彎抹角的一套,你剛才也聽到的、看到的,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管你對陛下抱著什麼樣的心思,最好不要存什麼利用的鬼念頭。”
我笑了笑,心想他的警告似乎用錯了物件:“顏玉從來都是忠於陛下的。”
他看似不耐,皺了皺眉頭,誠實地道:“女帝為了保護我,並未公開我和她的關係,雖是如此,我也不怕有心人利用,死,我從來不怕,若是有一日她早我去了,就是鳳後沒有殉葬的旨意,我也不會獨活。”
這便是矢志不渝,情比金堅?
我聽了一愣,想起彌月種下的蠱蟲,心底不由泛出幾分酸脹感來,又怕自己失態,只得壓下心頭的不適,露出萬分誠懇道的表情:“剛才在庭院裡,顏玉真是不慎聽到的,顏玉發誓,絕不會以此,借題發揮!”
他見我一臉誠懇,才緩和了臉色,那張鍍上暖陽的臉龐,帶著幾分羽化成仙的朦朧,如同一張蜻蜓的翅膀,悽迷易碎,帶著一圈七彩柔光。
“其實,陛下也只想能得個自己的孩子,萬萬不可做儲君,只當個閒散的公主或皇子,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不要重蹈她當年的覆轍,”他斜眼看著被格子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碧藍如洗,纖塵不染,但他的眼神卻如此哀傷,彷彿天空越美,越反襯得他們不幸,“一個遠離這個華美牢籠的孩子,自由而富足地過一輩子,做她之前從沒嘗試過的事”
晦澀哀傷在胸口滋長,片刻便將胸腔填得滿滿。
我何嘗不心知肚明?
他們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不要說孩子,就是他們的命,都是無法保全。而這一切不過是那個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