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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只等父親發話。
父親屋裡有一隻半人高的菊花紋理銀質三足香爐,長年燻了迦南香,煙煙嫋嫋,厚重濃郁的氣息,據說是母親在世時最愛的香味,即便母親過世依舊日日點著。也許是期望母親能夜夜入夢來。
父親坐在堂上穿了一件黑底繡金長衫,頭上只帶了三支一排大小各異的素面翡翠方簪,濃郁的翠色襯著兩鬢的華髮和眼角的細紋不禁讓我心頭微酸。
我之前就說過,顏家出美人,也就是說這是個傳統。
遠的不說,就說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顏成黎年輕時也是位名滿京師的小姐,與原配主夫柳氏是本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少年夫妻。哪想柳氏體弱成婚五年,也未讓母親有身孕,後來納了幾房小侍又不省心,兩年後便鬱鬱而終了,母親一怒遣散了小侍,卻也因此大受打擊,孤身一人過了好幾年。
而父親一直對母親心存愛慕,於是不避嫌地安慰母親,並要嫁給母親,母親不願辜負柳氏,最後只同意要娶只可做側室。我的外祖母是位居正二品左都御史兼位列三公的太女太傅,而我的父親亦為嫡子,出身高貴就是做鳳後也是使得的。且父親年輕俊美,而我母親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外祖聽後暴跳如雷,威脅兒子要嫁就別認孃家。父親鐵了心跟了母親,二話不說就離了家,成了榮睿公府的側夫,和孃家也斷絕了來往。
直到哥哥出生,母親覺得虧欠父親良多,將父親扶正,父親和外祖才真真正正和好。母親也未曾辜負父親,即使多年未得女也沒再納半房小侍,等我這個唯一的女兒出生她已四十開外了。為了生,我母親險些送了命。
從來看到的父親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傳言中能那般不管不顧的樣子我是決計想像不出來的。當年他被別人家的女兒禍害了,現在把我教養出來,準備禍害別人家的兒子了。
父親坐在上位,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默默地望著瓶裡那支粉白的梨花,忽然道:“玉兒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口裡正含了一口湯,聞言差點噴了出來。這話從何說起?想我沒心沒肺地活了十七年,以後怕是也得這麼著活下去。在遍生情種的顏家,我也許是個異類。
“沒有,婚姻大事全憑父親做主。”
父親似是不信,便直直看著我,我向來坦蕩,自是一臉坦然。
我知道最近我守身如玉的故事滿城風雨,父親大約是以為我心有所屬,所以不肯就範。
過了半餉,我依舊低頭喝著湯等他發話,一邊盤算著最近言行有什麼錯處。
“玉兒過來,”父親手拿一本冊子,招呼我過去,“來瞧瞧。”
我走近一看,原來是是本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