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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撣了撣胸口,墨硯早已目瞪口呆,琴箏則轉過臉偷笑,我輕咳了兩聲,對她倆道:“還不找個位置坐下!”
她倆趕緊去找桌子,我看了一眼領桌上那名矇頭吃麵的年輕女子,走上前去向她拱了拱手道:“剛才也要謝謝小姐。”
我剛才看得清楚,那幫人拿刀時,她也將手按在了腰上的佩劍上,看她的模樣不似與她們是一夥人,若是動手那必是想要幫我的,
她穿了一身黑色勁裝,外罩灰色貂絨長襖,腰間佩劍,腳上穿著三寸後的皂履,後跟處飾有細小的祥雲圖案,一看便知是東齊軍營中統一發放的,十成十是軍中之人。
她抬起頭來,犀利地颳了我一眼,抿了抿纖薄的嘴唇,用低沉的聲音對我道:“小姐自有本事,用不著在下多管閒事。”
我笑了笑,想必她是軍中之人,渾身的血性,自然看不慣我這般輕佻取巧的作為,大概覺得女子便該硬碰硬地幹一場,才能不辱沒女子這個稱謂。
“那就不打擾小姐用餐,”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人家不待見我,自然不好厚著臉面再說下去。於是客套地互道了姓名,便坐到琴箏和墨硯找到的最好的一張桌子上。
說是最好,其實也就是勉強能用而已。
那桌子已經斷了一條腿,之後被人釘上了一截木頭上去,雖是如此,卻還有些不穩當,茶碗擺在上頭,裡面的水便斜了了出來。可比起另外兩張中間有窟窿,腿腳歪斜得更厲害的,它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時小二姐才掀開布簾,慢吞吞地從廚房走了進來,我和琴箏墨硯問了半天,才知道眼下廚房除了麵餅和一點湯便什麼都沒有了。
前些年京城曾流傳著一個笑話,說西北有一對夫妻吵架,吵著吵著便動起手來,妻主一怒之下便提起了菜刀,對著夫郎砍了下去,連砍了好幾刀夫郎都傷分毫,低頭一看原來有塊麵餅擋在身上。
我還記當時墨硯跟我這個笑話時,她得喘不過氣來,現在真到了西北,對著麵餅她也只有傻眼的份了。
我們幾個一路向西北去,越往前走,土地便越貧瘠,客棧酒樓裡的吃食便越不和胃口。不消說我,便是琴箏和墨硯兩個吃慣了府裡的飯菜,對這裡的吃食也有些消受不起。
縱是吃不慣,也得吃!
我問小二姐要了一碗熱湯,將硬得梆梆作響麵餅撕成小塊,放到裡面泡了會,連餅帶湯吃了起來,琴箏和墨硯見狀,也只能硬著頭皮嚼了起來。
吃了一半,一陣寒風從門撲了進來,原來天已經全黑了,小二姐將門口的燈籠點了,推門走了進來。
琴箏看了一眼外面被颳得吱呀亂轉的燈籠,轉臉對我道:“小姐,今晚怕是不能趕路了,不如就住在這家客棧吧。”
說來這幾日我為了趕路,帶著她倆風餐露宿,本來天氣惡劣若是用馬車會好些,可我嫌馬車慢,硬是要騎馬走。剛開始兩天大腿間磨得一片紅腫,到了晚上上過藥,歇過一夜後,第二天又是一日奔波。
“不能趕夜路了,”一旁的小二姐聽了,也連聲附和道,“這天怕是要下雪了,方圓百來裡就咱這麼一家客棧,三位客官還是住下吧,本店雖小,房間乾淨,樣樣齊全!”
說來我當時並未將這個透著詭異的“樣樣齊全”放在心上,後來回想起來這絕對是個失誤。
這段時間連日趕路,早已風塵僕僕,我都記不得上次好好泡個澡是什麼時候了,難得今日有空,還是洗洗得好,便對小二姐笑了笑問道:“你們店裡可有足夠的熱水可以洗澡?”
“有有有,”小二姐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黃牙,然後衝我神秘一笑,“小姐要不要加熱水?”
我有幾分疑惑,這麼冷的天自然多些熱水洗才好,於是點了點頭。
小二姐立刻喜笑顏開地搓了搓手,領著我們三人到了樓上。因為只剩下兩間,而且還不靠在一起,便只好她倆一間,我一間了。
雖然時辰尚早,我們三人卻打算早些休息,如果大雪停了,明日便早些上路。所以我進了屋子便囑咐小二姐早些將水送來。
我住的這間屋子不算大,傢俱擺設也十分陳舊,但勝在床鋪還算乾淨,軒窗下還燃了一隻炭爐,想來夜裡應該不會冷。
片刻便有個年輕的男子抬了浴桶進來,他進門便瞧了我好幾眼,好似十分歡喜,等他把熱水打滿了,出門前,還帶著幾分羞澀來來回回瞄了我好幾眼。
我疑惑地脫了衣服泡進熱水中,暖意融融地讓人舒展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