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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跨了出來,上前幾步站在燈下含笑相迎。
他依舊一身素白無飾的孝服,頭戴一柄掐絲烏木簪,俊美無暇的五官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深邃,卻也因為這濃豔似火的光亮,讓他好似浴血而生。
尚雲臺笑容可掬地將我和容錦迎進了大門,端木夕則和韓括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史家果然不同凡響!
一路走來,連庭院都被照得燈火通明,亭臺樓閣,皆是白玉闌干,屋簷壁角無不是雕龍畫鳳。深深庭院中無處不成景,水榭珠簾,清雅精緻,期間水幕潺潺,煙氣氛氳。水榭邊怪石嶙峋,藤蔓成簾,為這一景添得了幾分野趣。
最喜人的還屬園中栽植的大片茶花,每株都足有一人高,株株相鄰,連成了茂林,眼下雖已過了花期,卻依舊開得如火如荼,或是嫣紅似火,或是純白如雪,又或幾色相間,一朵朵爭奇鬥豔,一樹樹花團錦簇,一派雲蒸霞蔚的濃豔風光。
史家的府邸既有江南的秀美,又有塞上的壯麗。
我們一行人不由放慢了腳步,這樣的光景,怕是皇宮大內也不多見。
“主君這院子真是美不勝收啊,”我揚了揚嘴角道,“這都四月了,茶花居然還能開得如此好!”
“能入得大人眼,在下也是萬分的榮幸。”尚雲臺駐足於石徑之上,腳下散亂著亂紅飛花。他看似謙虛地微微頷首,卻隱藏不掉眼底的狂傲。
“何止是入得眼,”容錦的目光從院落中收回,轉而投在了尚雲臺的臉上,他嘴角翹起,半真半假道,“和主君的府邸相比,秦州府衙簡直是個草窩。”
尚雲臺面上一涼,隨即嘴邊又漾出一抹淺笑,不徐不疾地道:“大人這話真是折煞在下了,史家的園子打理得好,多虧了花匠的手藝好。”說著,他朝花叢看了看,喚來站在路邊靜候的小廝,湊近耳語了兩句。
片刻,小廝便從花叢深處請來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她一身粗布短衫,上面泥痕斑駁,早已看不出本色。只見她一手提著鐮刀,一手拿著木桶,看到我們一群人光鮮地站在這裡,連忙放下手中的器物,而後有些不知所措地揉著滿是泥濘的手。
尚雲臺皺了皺眉頭,轉而對我和容錦道:“這位程大娘便是養花弄草的好手,院子裡的花草多虧了她的一雙巧手,大人要是不嫌棄,便將她帶回府衙,讓她倒弄倒弄府衙的院子。”
還未等我倆開口,便見那婦人抬起一張飽經滄桑的面孔,衝我一笑,眼角都是深深的溝壑,她露出了一排還算整齊的牙齒道:“大人可否記得小人?”
我聞言一愣,思索了一陣腦子裡也沒有半分印象。
“呵呵,大人事忙,自然記不得小人,”她雙手不住地搓了衣襬,笑得有些憨厚,蠟黃乾枯的面上生出了幾分神采,“小的平日裡在街上擺攤,賣些花草補貼家用,前些日子,大人在小的那裡買了不少紫花醉魚木的花苗”
“哦,是的,”我聽她這麼一說,便立刻想了起來,不由瞄了一眼容錦,見他眉間眼梢都現露出幾分喜色,看得我心間甜絲絲,不禁也勾起了嘴角,“那花苗好種,現在都已經大了不少。”
她聽了高興,咧嘴一笑,臉上的紋路越發縱橫交錯。
“程大娘,你明日起便去府衙吧,”尚雲臺見我和容錦都未出聲反對,便吩咐她道,“以後府裡若是有事,再來去喚你。”
我看她的模樣也不會武功,看起來又老實憨厚,怎麼都不像是個探子,再說,府衙的探子本已不少了,也不在意多這麼一個,何必要當面駁了他的好意。
進了廳堂,裡面的儼然是按照西秦風格裝飾的,白色帷帳,金色樑柱,一人一案,狐裘熊皮做席,錦繡絲緞為靠,描彩貼金的案几上,擺著的器皿皆是水晶琉璃,黃金白玉,裡面盛著龍肝鳳髓、駝峰鹿筋。角落裡擺著一人高的鎏金五彩香爐,裡面焚著幽香郁鬱的蜜結迦南。
真是滔天的富貴,這屋裡的每一樣都不是哪個普通的官宦世家能夠享用得起的。
待我和容錦坐下,尚雲臺擊了擊掌,一群眉目俊秀的丫鬟小廝走了出來,手中端著葡萄美酒,乳酪饢餅,還有烤製成金黃色的大塊牛羊肉。
“兩位大人都是京城的貴人,什麼樣金貴的吃食沒嘗過,今日便嚐嚐秦州特有的美食,廚子做得也許不夠精細,但絕對新鮮!”
尚雲臺說罷端起了酒杯,敬了敬我和容錦,便一飲而盡。
一杯飲下,寒暄了兩句,尚雲臺便喚來了歌舞。
史家的舞伎也不一般,都是清一色健美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