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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零碎銅幣,一古腦塞給小蛾。“外面用得到的。不過這袋子原本是芹兒常用的,我留下了。”
“嗯,謝了。”湯小蛾伸手撫摸著蒼泠獸,一時神思飄得很遠。突然,蒼泠獸拉拉他的手,指指自己的脖子。
湯小蛾皺眉一看,想了想,問:“紅石墜子呢?”蒼閃爍的小眼睛凝視著他。
半晌,湯小蛾明白了長嘆了一口氣,他不願再待在這個太多回憶的地方,翻身坐上蒼泠獸的背,輕輕一拍它,蒼長嘯一聲,沖天而起。越飛越高,向峽谷上的深紫天空飛去,終於越過山峰消失不見。
礪夜仰望他心灰意冷離去的背影,一時怔怔地站在湖邊,良久。
正午的日頭,明晃晃地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到地上。陽光的溫度,曬得人發暖,卻又沒有到灼痛的地步。大人們還是在屋裡和蔭涼處休息。河邊兩丈多高的平臺上,長著一棵大樹,就像是常年被風吹斜了般,濃濃展開一大片綠蔭。偶有細碎的光斑灑落在地上,晃來晃去,惹得兩三個小孩子跳著去踩。
穿粗麻連衣裙的小女孩,光著腳丫,從河岸上啪嗒啪嗒地一路跑來,在石地上踩出一溜溼漉漉的腳印。她跑到大樹下,也和那幾個孩子一起去玩地上的光斑。
“小淙的裙子都破了!”一個男孩子嘲笑她,指著她布裙上面的磨損。
“她爸爸死了!她家沒有布,糧食都沒有!”另一個吐著舌頭。
叫小淙的女孩子停下腳步,小臉變得蒼白,吶吶地說:“不要亂講,爸爸在外面,只是沒有回來而已。”
“反正你媽媽只喜歡你弟弟!哇咧——”
小淙眼眶一紅,“別亂說!”
“嗷——臉上被你媽媽打了吧?好難看!”兩個男孩子做鬼臉,往樹上爬去,還不忘笑她:“小淙的耳朵那麼短,什麼都不會!”
小淙摸摸自己尖尖的耳朵,忍不住要哭。一轉身看見縉伯負手從河堤上緩緩踱著步子過來,便委屈地跑去。
“縉爺爺,他們說”
縉伯搖搖頭,“小淙,別理他們。”他咳嗽了兩聲,“御水術的初級,你學得已經很快了,像你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另外的小孩一直有些怕不愛說話的縉伯,加之他們和縉伯不如小淙親近,都訕訕地在樹上遠望著。
縉伯最近都有心事,視線越過小淙,自顧自凝視著河面。
小淙細如蚊蚋的聲音說著:“縉爺爺老是不高興。自從那個姐姐沒有來過之後,就一直這樣。”
縉伯一楞,失笑起來。她說的是芹兒?
他搖搖頭:“哪有,小淙不要多管閒事。”
小女孩拔了根細草在嘴裡咬個不停,含糊地說:“那個姐姐,還有她的大黑蛇,小淙很喜歡,希望他們以後還會來”
縉伯的眉頭被她說得更加皺緊,他乾脆負手往家裡走去。小淙怯怯地吐出草杆,也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
剛走進自己的小菜園,縉伯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他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和激動,連忙順手關上竹門,快步往屋裡走去。小淙落後幾步,小手攀在滿是藤蔓的竹架子上面,細長的兩腿盪來盪去,一臉落寞。
縉伯還未走進屋,門便吱呀一聲開了。深紫色的袍子在屋簷落下的陰影之中顯出沉重的黑色。那人踏出一步在門外,微眯著眼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
縉伯快步走上前,沙啞的聲音急切地吐出彷彿鬆了口氣的話:“洛琛大人,你終於回來了。”
洛琛“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眼光掃過掛在竹籬上的小淙,並未放在心裡。
他從人界回來,在伊水崆山的神殿裡,被蘇陰那幾句軟中帶刺的話堵得慌,一路跋涉過來,更是千言萬語已悶得無從說起。他明白蘇陰是瞧不起自己的想法的,那女人,天下人在她眼裡莫不都是傻瓜?
外面的陽光太盛,讓習慣了沉默和黑暗的他覺得刺眼起來。左眉上的細長傷疤,也被空氣的熱度灼得微微發痛。洛琛返身入屋,向縉伯招了招手。後者便也進來,小心關了門。
小淙無聊極了,偷偷撕下一片豌豆葉子,去刮瓢蟲的肚皮。緊緊抿起的小嘴裡,吐出細聲細氣的抱怨:“紫衣服的大人又來了,縉爺爺就不理小淙了”
屋裡縉伯泡了些粗茶,伺候洛琛喝。洛琛對茶挑剔,但不忍拂他的意,便抿了兩口。放下碗,大致說了在人界的事情。
記得洛琛當初在紅牙從獠族手中買到一塊流傳在外的鈴水晶,卻被湯小蛾橫空插手奪走。
那一次的碰面,那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