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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規例只有一條,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你的兒子死於決鬥,而且連嘗試敵人刀口的勇氣都沒有,他是自殺的,他的靈魂是骯髒的,唯一的辦法是你代他洗去靈魂的骯髒,不用你的血,就用敵人的血!”
這一番話講得慷慨激昂,連四周的苗人都為之歡呼起來,哈山怨聲叫道:“惡婆娘!你也是苗人,怎麼反而幫漢狗說話?”
夏妮也疾言厲色道:“神的光明只照勇士,並不問他是哪一族人,正義之劍只削懦夫的頭顱,希望你替我們苗人爭口氣,公平地參加決鬥,不要再動什麼卑鄙的腦筋了。”
苗人們又爆出一聲吹呼,哈山的臉色卻漲成鐵紫,哇哇怒吼道:“好!賊婆娘!我先收拾了那個漢狗,再來對付你!”
夏妮平靜地對林琪道:“公子,好自為之吧!生死場上不可存婦人之仁,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別忘了我們還有不少待做的事。”
林琪默然不語,夏妮已輕盈地閃過一邊了,兩名苗人神容肅穆地捧出一束標槍,兩張強弩,一袋長箭,哈山過來了選了三支標槍,一張弓與十幾支箭,那兩名苗人又把槍刀等奉到林琪身前,意在請他挑選武器應戰。
林琪傲然地推開了,拔出腰間長劍,朗聲道:“一劍橫握在手,屠龍刺虎如狗,劍發風雲變色,劍下奸邪授首”
浸在他的豪氣中,那兩名苗人臉露欽色離去了,只有夏妮憂急地道:“公子棄長而取短,可千萬要小心”
林琪拋給她一個寬慰的微笑,那邊哈山已引矢控弦,掠空聲中,一支長箭直奔心窩,疾如閃電,林琪單劍平拍,準確地將長箭封了出去。
“當!”的一響,聲如鳴雷,林琪雖然擋開了那一箭,心頭卻大是驚異,因為哈山那一射勁力之強,遠超過他的想像,握劍的手被震得又痛又麻。
哈山卻不容他有喘息的機會,嗖嗖嗖又是三箭連射,恍若一道直線,首尾相連,勁速無匹,第一支箭才飛一半,第三支箭已離開弓弦了,手法之快,尤屬絕倫。
鑑於剛才的經驗,林琪可不敢用劍架了,深吸了一口氣,雙腳一蹬拔空,讓過第一支,然後身軀猛折,彎腰探指,拈住第二支的箭桿,隨著箭勢的帶力,飄空行有丈餘,再以老猿掛枝的縣法,將身子倒吊下來,藉著那一點點的浮力,單腿反踢上去,輕輕一觸第三支的箭桿,將它的方向改變,呼嘯著向天空飛去。
四下的旁觀苗人大概從來沒有見過這等身手,雖然林琪是他們的敵人,他們也由衷地發出了歡呼與讚歎。
林琪發現以巧勁來化解箭勢,遠比硬擋硬磕來得省力,不禁大是得意,然而一瞥夏妮,見她美麗的臉上卻充滿憂愁,一時不明何故!
哈山鐵青著臉喝道:“好漢狗!你再接這三支箭看看!”
喝聲中抽起三支長箭,並列弦上,然後臂抱滿月,叟然再發。
這三支箭的來勢十分怪異,既不走直線,又不走曲線,卻是一高一低,採取波浪的形態向前湧來。
林琪做夢也沒有想到箭上會有這種手法,由於這三支箭的來向無定,因之只好呆立當場,暫時不作應付的準備!
箭行頗速,到他面前七八尺時,中央的那支忽地一拐彎,朝他右邊攻到,而旁邊的那兩支路數更復雜,左右穿花,交相穿舞,竟不知目的何在。
林琪在驚愕中無暇他顧,只得就近先對付到達最早的那一支,腕下生勁,劍尖抖成一團圓花,對準箭簇上絞去。
嗖嗖輕響中,那支長箭的竹杆被劍刃絞得粉碎,而那箭簇卻透過他的劍花,仍然朝他身上襲到。
林琪神色微異,疾忙騰出另一隻空手,恰到好處地將它捏住,同時嗖嗖聲中,另兩支箭也接著而到,林琪沒有功法,依樣畫葫蘆地抖出劍花猛磕!
“錚!”第二支箭被磕飛了。
“克!”第三支箭被削斷了!
然而危機並沒有解決,磕飛的長箭在空中繞了一圈,呼嘯著又朝他的後心上疾射而至,被削斷的那支箭也挾著餘勁擠了進來!
林琪在萬分無奈中,只得暴喝一聲,一面把手中的箭簇對準箭上彈去,一面全身勁氣外發,把衣服鼓得像個大氣球。
叮然聲響中,斷箭被箭簇抵消掉勁力,同時落在地下。
刺向後心的那一箭部筆直釘在衣服上,刺穿了他的護身勁氣,然而勁勢大減,只劃傷少許面板!
林琪在驚怒之餘,也激出真火來了,一聲清叱,長劍挾著一道青光,迅快無匹地朝哈山撲去,劍尖如毒蛇吐信,刺向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