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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當然不明白,可是費冰不容他多想,縱身出了長窗,沒入水中不見,潛泳了一段路,忽然又把頭探出來叫道:“多想想我的話,見了爹別說我又回來了,自己多小心,記住我的一年之約,為我珍重此身”
湖面上一圈漣漪,漸展漸微,慢慢又恢復了平靜!
林琪呆呆地望著水下,心中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沉思中作了許多無聊的試驗,有時擲下幾枚果殼,才發現費冰並沒有騙他,那中空的果殼應該可以飄浮在水下不沉的,可是無須多久,果殼已化湖中無影無跡!
假使他剛才不遇到費冰的話,現在一定也像那鮮藕果殼一樣,溶化在水裡了。
於是,在他的心中,對費冰起了一種微妙的情緒,九分九的感激,另外那一點卻是神奇而無法捉摸。
於是,他開始回味費冰的話!
“像飛鳥一樣,沖天而去”
“可是我沒有長翅膀呀”
無聊地抬起頭,水閣頂上架設了承塵,承塵上繪著圖畫,那是一副秋景圖,遠山淡淡,長空寂寂,只有一列秋雁,排成人字飛行著。
雁陣排列得很長,因為這水閣很大,一直到閣牆,雁陣似尚未完,靠牆之處,只有一個小黑點,領先的那一頭,卻足有一個人那麼大。
“像飛鳥一樣,沖天而去”
他再次咀嚼這句話,心頭湧過一道靈光。
雙臂一振,身軀凌空拔起,單直往上衝,衝向那頭領先的大雁,雙掌上拍!
“克!”
一聲急響,掌力衝破了承塵的木板,身子穿空而上,到達了閣頂,掌力仍是未盡,繼續撞開了屋瓦,停身在閣頂上,舉目一望,心中不覺大喜。
原來雲霧封鎖的回橋,此刻已清楚地呈現在眼前,橋欄,橋柱歷歷在目,連一絲雲霞都沒有。
像飛鳥一樣,沖天而起,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壓抑住心頭的狂喜,他雙臂再振,果然像飛鳥一般,腳尖在橋欄上十幾個起落,已經渡過了曲廊,停留在岸上。
費長房沒有食言,在岸旁的大樹下設了一桌盛宴,據案自飲,菜餚都完全沒有動。
林琪喜孜孜地走過去道:“喂!我走出來了,不知道可曾超過時限?”
費長房早就看見他了,表面上的平靜掩不住心中的震動,直等林琪開口說活,他才長嘆一聲道:“年輕人,你的確是個奇才,只有七個時辰,你怎麼會參透那天衍大陣的奧秘,破壞了其中樞紐?”
林琪心中暗生愧意,若不是費冰的指點,他只怕一輩子也出不了水閣,可是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毫不在乎地道:“那算什麼,我只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到那神來之筆,只能說是巧合”
費長房不信地道:“巧合!神來之筆!這是怎麼說”
林琪心中一動,生怕被他查根問底,繼續討論什麼天衍大陣的奧秘,那可就要露馬腳了,因為他對此一竅不通,連忙道:“只怪你那幅秋景圖畫太失真了,寂寂長空,煙雨濛濛,是何等高遠的境界,偏偏安上那一列歸雁,將情調整個地破壞了,尤其是那頭大雁,大得離了譜,我想你是個雅人,留此俗事,一定有著特殊的用意”
幸好他對於丹青一道,修養頗深,信口胡謅,居然頭頭是道!
費長房嘆了一聲道:“老夫無心之失,卻不想被你抓住了把柄,不過你能觀察入微,頗令老夫心折,敬以杯酒為賀!”
說著滿滿地斟了一杯酒,送到他面前,林琪一飲而盡,放下杯子道:“你還有些什麼測驗?”
費長房笑笑道:“別急!別急!吃飽了再來,皇帝不差餓兵!”
林琪也的確餓了,狼吞虎嚥地大吃一頓,然後拍著肚子道:“快點出題目吧!我急得很!”
費長房將他引到樹下一塊大石旁邊道:“這一場要考考你的才思,這是一局殘棋,到現在為止,只有一種解法,看看你是否能想得出來!”
林琪對石上望去,只見上面刻著九九宮格,是一付象棋盤,費長房又在袖中摸出幾枚棋子布好道:“我走黑棋,一步叫將,立成殺棋,你如何解法?”
林琪見他佈下的棋局,不禁倒抽一口氣。
因為紅方只剩一枚孤帥,黑子卻是雙炮一將,只要走成重炮,兩將不能對面,那裡還會有解法,怔了半天才道:“這種殘局還有救嗎?”
費長房笑笑道:“有的,老夫曾與一目不識丁的老農對弈,同樣走到這程度,結果被他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