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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過郭嘉的衣襟，“郭奉孝，要說清譽，也應該是我的好不好。”
郭嘉本來就不穩的腳步被我拖得連連踉蹌，“你自己說的，你已經沒有那種東西存在了。”
“我”本來就昏沉的頭腦現在更是迷糊，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話來。
“嫣然住我那裡好了。”曹大叔的步伐還勉強穩定，他湊過來，笑得溫和愜意，“反正我那裡大，也有女眷，應該沒關係。”
我撐開一直打架的眼皮，月色下，朝著我微笑的男子，有一雙異常深邃的眼睛，倒映著星光，幾乎可以照亮整片大地。我一見之下，心裡就喜歡，完全都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就蹭了上去，“你是要我跟你回去嗎？”
“對。”被我半倚著的人也不介意，只是低了頭對著我笑，笑得讓人沉醉，“你要跟我回去嗎？”
“好呀。”我回他一個傻傻的笑容，“我跟你回去。”
被人連拖帶拽弄到馬車上的時候，我酒勁上來，昏得更是厲害，靠著車壁迷迷糊糊的不想說話。不是我說，我酒品很好，只要不招惹我，我喝醉了也只會找個地方自己靠著，不動不哭不鬧不說話。哎——還是修行不夠呀，到我修到散仙，哪裡會被這麼一點酒弄醉。
“喝點水，沒這麼難受。”嘴唇觸到好似杯沿的地方，我睜開眼睛，馬車裡，掛著一盞燈，半明半暗間，遞給我水的笑容和眼神，讓人感覺那麼熟悉。
“董大叔”我喃喃著道。
身前人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即餵了我幾口水，再開口，語氣淡淡的，“董大叔，是指董卓嗎？”
“是啊。”喝了幾口水，我清醒了一些，當然知道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董卓，只是，突如其來的，情緒沒來由的沮喪。
“他已經死了。”輕得不能再輕的一句話，聽不出什麼意思。
“是啊。”我根本答不出其他的話，“他死了，死的時候，除了我，都沒有其他人願意呆在他身邊。”
“你很傷心吧？”同樣是聽不出意味的話。
我愕然，“怎麼可能，我怎麼會難過。我明明都不想呆在太師府，可他偏偏威脅我，非要我呆在那裡。”我握拳，盡力顯得義憤填膺的樣子，“而且，還有貂蟬”
根本不等我發表完我的演說，他一開口，就打斷我的話，“那你哭什麼？”溫暖的手掌撫過我的臉，帶走幾滴透明的液體。
我偏過臉，“酒喝多了，總要找個出口出來，總不能只進不出。只不過現在車上找不到茅房，這只是權宜措施。”
曹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我說不出話來，“你，你還真是”
“怎麼啦？”我倔強的回頭，瞪著他。或許，只是我以為兇狠的瞪著他，如果他不那麼搖晃的話。不過，他這麼不停的晃來晃去的幹什麼呀？==＋
“沒什麼”隨著一聲嘆息，我在瞬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幹什麼，放開我！”我手腳使勁撲騰著，或者，是我自以為很使勁的撲騰著。
“傷心就哭，開心就笑，我從第一次看到你，你不就是這麼做的，”聲音裡，是掩不住的笑意，“連對著董卓，都敢這麼作怪的率性而為”
我慢慢安靜下來，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傷心。”
“恩。”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哭。”
“恩。”
“真的，我該對他說的話都說了，我是玉嫣然，只是嫣然而已。”
“恩。”
“好吧，或許，如果，真的不曾有貂蟬，再過一陣子，我會想為他唱一首歌。”
“恩。”
“喂！”我不滿的嘟嚷。
“恩？”
“你怎麼不問我什麼歌呀？”
“哦，什麼歌？”
我搖頭，“我又不想說了，也許，有一天我會唱給另一個人聽吧。”
沉默，良久。
“那，唱給我聽吧。”
“不要。”
更久的沉默，似乎，還帶著點惱怒，“為什麼？”
“因為你沒站在我右邊呀，”呵呵，“我唱歌太左了，別人常說我找不著調子。”
“”當沒聽到。
當你從睡夢裡醒來的時候，有什麼是比發現你床上有男人更可怕的事？
有！
比如，你發現這個男人是醜男；比如，你發現這個男人是個老男人；或者，是個又醜又老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