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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拖了禁卒,飛奔出獄。
薛敖曹要想去追,他無奈兩腳鎖了鐵鐐,不得動彈,心下越想越氣,看看下面,格外傷心,想賀三太所說的言語,也是不錯。
只恨自己不應出宮來看懷義,反送了自己的性命,一人只是在監中啼哭。
且說武三思到宮中,說明此事,武則天命人到轅門去要薛敖曹,反為巡捕回說狄大人尚未回家,不敢信以為實,未將人交出。武則天接著此信,自己也悔恨不已,心下想道:“薛敖曹為狄仁傑捉去,尚是小事,他兩人為他擒去,設或露出破綻,徹底根究,豈不令人愧死!”一人在宮中翻來覆去,只是想不出主意,到了四鼓之時,只得上朝理事。眾人齊在殿首,只見狄仁傑出班奏道:“臣奉旨拆毀白馬寺地窖,昨日已經完畢,特來複命。並奏明聖上,在半途尋獲了兩名穿宮太監,與那無賴小薛在外胡行,臣已帶回轅門。查出小薛的案件,全是不法之事,理合依律處治。適因回轅之後,又聞傳旨要此三人,不知真偽,特來啟奏陛下。內侍閹宦,何能與無賴為伍,在外胡行,此中關係甚大,求陛下擬定罪名,如何究辦,臣好遵旨施行。”武則天聽了此言,心中不禁膽寒:此人實是鐵面冰心!
寡人之事,竟敢如此啟奏,無奈你太認真了。若再為你說出實情,孤家顏面何在?乃道:“卿家所奏,寡人已早盡知。但此三人,是孤家宮中內監,私逃出外,固罪不容寬,也不能令外官審問。卿家回衙,立刻押轉宮中,寡人親自發落。”狄公當時只得遵旨,心下暗道:“我昨日若非趕先審問一堂,打了一百重板,豈不為他逃過!”說罷眾人散朝。
狄公迴轉衙中,只得將監中薛敖曹提出,也不再審,命巡捕同著那個小太監,一齊押送宮中而去。此時武則天退朝入宮,正思念薛敖曹,不知此時方可回來,擬命人前去催促,忽見後宮太監引著薛敖曹進來。登時放聲大哭,向著武則天奏道:“自
沐重恩,情深似海,從此萬不能如前了!”武則天見他如此悽慘,忙驚道:“寡人已將你三人要回宮來,還有何事害怕?”
薛敖曹道:“此非說話之地,且請聖上入內。”武則天也不知何事,只得進入寢宮。薛敖曹便將賀三太與禁卒如何懷恨前仇,將自己閹割的話,說了一遍。武則天本以此為命,這一聽,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將賀三太等人,頃刻碎屍萬段。當時說道:“這也是寡家誤你,不是命你去看懷義,何至有如此之事;也是情分圓滿了。你且住在後宮,陪伴寡人,以便調養。但是這賀姓的同那個禁卒,非將他處死,不能洩心中之恨!”當時惱恨不已,只得將張昌宗召來。薛敖曹只痛哭不已。張昌宗聞知也是駭異之事,向武則天說道:“這事總是狄仁傑為禍!若非他與陛下作對,將薛敖曹帶進衙門,追究前案,何至如此?照此看來,我等竟不能安處了。我看狄仁傑一人,也未必如此清楚,惟恐他手下另有秘黨,訪明宮中之事,想了最毒的主意,命他出頭辦事。現在陛下三人,已去其兩,只有我一人在此,陛下若非訪拿那班奸賊,將他黨類滅盡,隨後日漸效尤,再將我等逼出宮中。我等送了性命,尚是小事,那時陛下一人在宮內,豈不冷清!”說著兩眼流下淚來。武則天見薛敖曹成了廢物,已是惱悶不堪,此時見張昌宗說了這番,更是難忍,不禁怒道:“孤家因靜處深宮,唯恐致滋物議,因此加恩,凡是老臣概行重用。不料他如此狠毒,竟與寡人暗中作對!不將這班奸人處治,這大寶還要為他們奪去!”當時大發雷霆,命太監趕著召武承嗣到前,命彼說出這班奸人,以便按名拿問。
武承嗣在家,正與武三思談薛敖曹,說老狄雖是心辣,只得打他一百大板,認為太監。現武后在金殿上,命將他送入宮中,他也別無法想。但是懷義常在刑部,恐武后心中不悅,必得沒法將他放出,送入宮中,此事方妙。正在談論,忽見有個
內監匆匆進來說道:“二位爺,就此進宮!陛下此時惱恨非常,薛敖曹如此這般,受了重苦。聖上因此大怒,命你進去,訪拿這班奸人,好按名治罪呢。”武承嗣聽了此言,心下大喜,向著武三思道:“我等可於此時報復這狗頭了!惟恨狄仁傑、元行衝等人,平日全瞧不起我,今日進宮,如此如此,啟奏一番。
先把幾個狗頭辦去,隨後老狄一人在京,便是一個獨木難支,無能為力。”三思亦以為然,隨即命他同太監,一齊同到了宮中。武則天見他前來,不禁怒道:“孤家因你等是我孃家之人,因此重用。原想各事協心辦理,凡外面所有事件,以及奸人為害,早奏朕知,現在薛敖曹、懷義等人,連連遭了此事,置朕顏面於何地?顯有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