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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句話,心裡一痛,她簡直不敢想,白光聽了會是什麼滋味。若說無情,炬峰何必又來求證?他大可以全了人情就不再過問,正如白光所說,他只要做了補償,心裡過得去,就可兩不相見。可他偏偏又來了……
炬峰出洞的時候路過胡純,他身上帶起的風很冷,他得到這個答案,心裡並不高興。
“老八,你也走,讓我一個人待會兒。”白光坐在石凳上,愣愣地說。
胡純點頭,默默走出去,玖珊炬峰早已不見,只剩小竹亭在陽光下靜謐安然,玖珊種的喇叭花竟然已經開了,細弱的藤繞著竹梁彎彎繞繞,正如人心。
回到享月殿也不過是轉眼之間,胡純的心情還很沉重,她有好多話想對雍唯說,也想聽他怎麼說。他了解炬峰,應該能解釋炬峰的種種怪異。
享月殿外站著輪值的仙侍們,風引雪引為首,胡純本沒留意,徑直往殿裡走,沒想到風引上前一步,禮貌地攔住了她。
“胡純姑娘,神主正在用飯,您稍後片刻再進去吧。”
胡純一愣,自從她和雍唯同塌而眠,世棠宮各處都由她直出直進,沒人敢阻攔她半步。風引此番舉動,實在古怪。她猶疑道:“有人在裡面?”
風引毫無表情,不急不慌,也不回答。
他不回答,比回答了更讓胡純明白,整個世棠宮不能當她面提起的,只有玲喬仙子。
“玲喬在陪雍唯吃飯?”胡純眉毛挑了起來,微笑變得又冷又刁。
風引預設,胡純的火氣因為心情不佳,燃得又快又兇,腳步頓時變重,往裡走的架勢看起來勢不可擋。
風引雖然沒讓開路,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對神主都點名道姓,她和神主之間的事,不是侍從們應該摻和的。風引在雍唯身邊混了這麼久,何時進何時退很有分寸。
偏偏就有不知進退的人,雪引一抬胳膊,實實在在攔住胡純去路,說話也並不客氣。
“胡純小姐,天妃娘娘有過吩咐,神主和玲喬仙子相處時,‘任何人’不許打擾。”任何人的重音,沉得讓胡純臉色發青。
風引看了雪引一眼,沒有說話。
雪引的舉動,他也是理解的。她本是天妃娘娘的眼線,在神主這裡已然討不了好,只有大膽依照天妃吩咐辦事,才能受到天妃的庇護。
胡純一向油滑膽小,除了雍唯誰也不敢欺負,可一想雍唯和玲喬一起吃飯的場面,她就心火直衝,什麼神主天妃,誰都不管了。
“讓開。”她霸氣地一推,她受了雍唯的神澤,仙力已大有長進,雪引不防,被她推得連連後退,撞在朱漆大柱上,垮了臉卻不敢喊疼。
胡純衝了進去,餐席果然擺在內殿,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的領域意識還沒在她身上消退,她覺得享月殿那道罕世珠簾後的區域就是屬於她和雍唯的,其他人進來都是入侵。她撩簾子太用力了,珠串散亂地撞在一起,發出嘈雜的聲音。
她看見玲喬正舉著筷子往雍唯嘴裡送吃的,她蠻橫地闖進來,雍唯和玲喬都皺眉看她,她也帶著丟棄不了的笑容停了腳步,故作平靜地看著他們。
玲喬回過神來,眉毛輕微地一挑,一手虛接著,另一隻手拿著筷子,把食物繼續往雍唯嘴裡送。
雍唯的眉頭沒有展開,也沒再看胡純,說了句:“放碟子裡,我自己吃。”
玲喬沒有聽,執拗半強迫地送到雍唯唇邊,雍唯遲疑了一下,還是吃了。
胡純知道這是玲喬的示威。
她快氣炸了,這兩個人簡直像兩根刺,狠狠扎進她眼睛裡。她故意笑出了聲,面無表情地說了句:“你們慢慢吃。”目不旁視地繞過屏風,走進裡殿,重重地坐在床沿上。
她聽見雍唯說,“你先去吧,我不想吃了。”
這句話也扎心!雍唯讓她走的時候,會說“下去”,可對玲喬,用的是平起平坐的“去吧”。當然了,玲喬是辰王之女,名正言順的天界公主,雍唯再尊貴,也不能讓玲喬“下去”!
玲喬知道繼續留在這裡,難堪的是她,於是委屈地笑了笑,低頭走了。她的委屈那樣明顯,就是要讓雍唯看得清清楚楚。
雍唯繞過屏風,就感覺到了低氣壓。
他看了看胡純,她微笑著抱臂坐在床邊,當然了,她必須微笑,可這笑容裡沒有一點溫度。她盯著他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避開她的目光。
“正好趕上用飯,就一起吃。”他想說得漫不經心一些,可聽上去有心虛的味道。
“一起吃?”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