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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的衣袖,喪著一張臉:“今天是我倆值班,完蛋了,肯定要受株連。”
到這個時候,醫生想著的,倒只有自己的前途。閻墨覺得,這些人和自己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賠了笑臉:“沒事啦,我先回去了。”
“我再看看。”值班醫生鎖著眉頭,長嘆了一口氣。
醫院的大廳還是一團漆黑。閻墨摸了摸口袋,恰好有幾枚硬幣。她繞到樓梯後面的自動售貨機,點了一瓶礦泉水。
剛開瓶喝了兩口,就在玻璃窗上看到了季澤。
人嚇鬼,嚇死鬼。閻墨叫了一聲,退了兩步:“季醫生,你怎麼在這?”
季澤的半截身子,罩在黑暗中。只是一雙明眸,閃著光。他直直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攢著一杯水。
閻墨第一次在他的臉上,見到掩飾不住的憂傷。她從前以為,依著季澤的性子,見慣生死的他,心早就是刀槍不入。
沒想到,他是這麼的在意。閻墨想吸食陽氣的念頭,霎時打消了幾分。
“你今天值班?”季澤倏忽開了口,嗓音溼溼的。他手中的塑膠瓶,嘎吱作響。刀刻的五官,陷在夜色裡。
“嗯。”閻墨回。
“他沒表現出什麼?”季澤抬頭,深邃的眸子定在閻墨的身上。
“季醫生,不關你的事。”他難得的,這麼脆弱。閻墨不知道為何,心驀地收縮了一下。安慰的話,也說出了口。
“你做不做手術,結果一樣。”閻墨走到他面前:“醫生,只需要負責治病救人,你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仙。這個決定,是他自己做的。”
季澤抬眼,兩人默默地相視著。閻墨從來沒在他面前正經過,原來她不笑的時候,是這樣的。
語調平靜清冷,卻讓他,心裡多了幾分暖意。
“季醫生,你還要看我多久?”閻墨打破了這份寂靜,嘴角含著笑意。
季澤收了目光,旋開瓶蓋喝了一口水。他的喉結上下動著,浸潤在夜色裡,亦然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誘惑。
不得不說,季澤絕對是每個鬼神都想吸食陽氣的物件。
“那閻醫生”季澤冷冷地回:“你又要看我多久。”
閻墨挑眉:“如果季醫生願意,我可以看很久。”見季澤眸子沉了下去,閻墨扁扁嘴,轉身離開。
她剛踏上樓梯,空蕩蕩的一樓,又響起季澤的聲音:“過來。”
閻墨覺得有趣,跳下樓梯,走到季澤身邊:“季醫生,捨不得我走呀。”
季澤未回,靜默地坐著。閻墨坐到他身邊:“你不會怕黑吧?”
季澤依舊未言。
閻墨笑意更甚,揚手揉了揉季澤的頭髮:“不怕不怕。”
“你的手,洗了沒?”許久,季醫生開口。
“····”
*
所有的事情,和閻墨料想的相同。隔日的社會新聞頭版,掛上了張哥跳樓的新聞。連帶著主治醫生季澤的大名,一同寫了上去。
媒體,如同嗅到食物的獵犬。一清早就擠在了醫院門口。那個陪過張哥看病的記者,甚至將張哥遠在農村的父母,一同接了過來。
閻墨在看到張哥父母的同時,突然明白了張哥的絕望。兩個鬢角花白,未到年紀臉上已然滿是瘡痍的老人,相互扶持著,顫顫巍巍地上臺階。身上,定然是有著難以治癒的疾病。
他們的身後,跟著張哥的親戚。生病時沒來,死後卻來得比誰都早。
想必,這一大家子,都要在城裡的張哥養活。他們來,閻墨想也知道,是因為張哥的那筆不菲的撫卹金。
曹院讓季澤別來上班,所有的事情交給她。普外科的辦公室裡,流言早就開始傳播。
畢竟季澤是閻墨的指導醫生。當著閻墨的面,他們收斂了一點。但收了閻墨兩塊茶餅的小護士,早就把閻墨當成了知心姐姐。其他醫生刻意迴避著閻墨,她卻在門診休息時刻,拉著閻墨到茶水間。
“閻墨姐,你聽說了麼,院裡在商量對季醫生的處分呢。”她四處瞧了瞧,低聲說。
“處分?”
“閻墨姐,到底你還是新人。”小護士噼裡啪啦地說:“他不考慮病人的心理狀況,擅自做手術不聽曹院的意見,已經夠停職了。要不是他爸爸是···”
小護士話還沒說完,普外科的門口突然傳出一陣沸騰的人聲。小護士拍了拍閻墨,兩人朝著門口走去。
果然,張哥的家屬在聚光燈的見證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