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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爸爸檢查腫瘤部位。
看見閻墨進了門,他們下意識的停下手頭的動作。
“曹院讓我協助主任負責,”閻墨看到季澤在檢查,又想起季澤半夜來醫院偷拿徐爸爸的病歷,突然大腦空了片刻,良久才說完:“徐爸爸的手術。”
徐攸寧和季澤對望了一眼。
“醫院,真草率。”徐攸寧不是針對閻墨,只是他不能理解,讓一個毫無大型手術經驗的醫生參與他父親的手術,更何況,還是一助。
閻墨不笑也不慍,直直地望向季澤。待季澤注意到她,她才抬起手,妖冶的擺擺手:“季醫生也在。”
季澤無言,眸色沉了下去。
床上的徐爸爸驀地哼了一聲,徐攸寧趕快拿起紙巾,擦了擦他的嘴角:“老頭子別亂動。”
徐爸爸枯瘦的手指指向閻墨:“閻···師傅?是你麼?”
“老頭子你胡亂說什麼。”徐攸寧擠出一個笑:“這是閻醫生,給你開刀的,可厲害了。你放心哈。”
閻墨收了收笑,凝睇著徐振國。
“不對”徐爸爸撐起身子:“21年···前”他瞳孔倏忽放大:“對,我沒記錯,阿澤。”他慌亂地去勾季澤的手臂。季澤送了上去,他半截身子靠在季澤身上:“你媽,江裡承恩寺···是她,一定是她。那個金鐲子,阿澤你再看看。”
“老頭子真是瘋了。”徐攸寧朝閻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閻醫生,我家老頭燒糊塗了。”
季澤拍了拍徐爸爸的手背:“徐叔,不是她。”
“你再仔細看看。”徐爸爸說:“閻師傅,沒想到這麼久了,你一點沒變。”
閻墨的唇抿成一線,她去看季澤,季澤也在望著她。
過了幾秒,季澤走上前,握住閻墨的手腕。那裡僵僵的,亦如閻墨臉上捉摸不透的表情。
到病房外的走廊,閻墨靠著牆扁扁嘴:“徐爸爸真是電視劇看多了。”說著,她眼神落在季澤的手上,嗤笑一聲:“季醫生,你要握到什麼時候呀?”
季澤不鬆手,反是走進了幾步。空蕩的走廊裡,霎時只剩了兩人邦邦敲著的心跳聲。
閻墨眼尾上挑:“怎麼?”
“明天的手術。”
“季醫生,不相信我?”閻墨仰頭去看他,反問道。
季澤高了她很多,靠近她時,氣息和淡淡的體味散落,暖暖地籠著她,他一字一句:“明天進手術室主刀的,是我。”
他相信閻墨,才會告訴她。
閻墨眼皮跳了跳,低頭,甕聲甕氣地說:“你明天別進手術室。”
“什麼?”季澤頓了頓。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做徐爸爸手術的最終還是季澤;那麼最後,徐攸寧父親會死在,他的手上。
但,她什麼也不能做。她是鬼差,是地獄的鬼神。閻墨心裡反覆地默唸著。
她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另一隻手伸出,鑽進季澤的手心裡。季澤指尖輕顫,眼神化作一江柔水。
他原本是這麼的擔憂手術的結果。
腦中掀起巨浪,他下意識的一個用力,將閻墨拉到自己的懷裡。頭枕在她的肩窩,手攬在她的後背,緊了緊。
“季澤?”閻墨小小的在他肩膀裡探出一個頭。
“閻墨。”他低聲喃喃:“明天,會成功的。”
閻墨手滯在離他後背不遠處,撐著笑:“當然了季醫生,我還等著你成功請我吃飯。”說完,她在季澤懷裡不安分地扭了扭。
“別動。”季澤啞著嗓子。
閻墨便不動,宛若一隻樹袋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傾在了季澤身上。
許久,季澤鬆開她。手插在口袋,轉身踏進病房。
他嗅覺一向靈敏,閻墨的味道和21年前的那個算命先生,太相似。但閻墨確實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季澤只能想著,是他太多慮了。
*
徐爸爸的手術具有極高的學習價值,再加上閻墨又是院裡考察的物件。曹院特地邀了幾個有聲望的院裡醫生,一齊在玻璃窗後看著徐爸爸的手術。
閻墨先換了衣服洗手進去,徐爸爸已經打好了麻醉,睡前還不忘唸叨著:“閻師傅,拜託你。”
她看了一眼徐爸爸的頭頂的數字,還在飛快的滾動著。
距離徐振國的離死亡時間,還剩整整兩個小時。
手術室裡一片寂靜,唯有手術器械噹噹地在護士手上發出相互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