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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舍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看白得得,白得得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僭越了。這空間寶庫肯定是得一宗的藏寶重地,別說她,就是她爺爺都沒有資格進來。
可是白得得又捨不得這開眼界的機會,見容舍望過來,只低頭側了側身子,腳卻一點兒也沒動。
好在容舍沒說什麼,只繼續往前走去。
白得得見他走了,又厚著臉皮繼續參觀。不過這寶庫可真夠寒磣的,也難怪得一宗逐漸沒落了,裡面的東西都是破破爛爛的,雖說在這裡不會有灰塵,可卻抵不過時間的流逝,一堆寶劍隨地堆成小山,跟破銅爛鐵似的。
白得得嫌棄地繞開了,又見前方堆了十來個藥鼎,也是破破爛爛,還有缺了腿的。
再往前,容舍停在一堆廢柴堆前,白得得走進了才看出那是一堆琴,絃索不是斷了就是鬆了,那堆木頭都快朽了。
白得得心道不好,容舍該不會就是想用這種破琴給她奏曲剝魂吧?
“你來選一柄吧。”容舍開口道。
白得得認命地上前三步,看著那堆朽木,也沒什麼心思去挑,伸出手指隨便點了一柄,“這個吧。”
容舍手指輕輕一動,那柄被白得得選中的琴就從柴堆裡飛了出來,飛到了她眼前,白得得趕緊伸手接住。
“走吧。”容舍轉身就往外走。
白得得抱著那朽木愣了片刻,遲疑地追著容舍走了出去,她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手指摸到的地方不太對勁,停下來低頭一看,差點兒沒坐地上去。
白元一在外面看見容舍和白得得走出來,自然也就看到了那柄琴。
“宗主,其實我那兒還有幾柄琴。”白元一道,雖說都不如送出去的那柄綠瑤,但也絕非凡物,至少肯定比白得得手裡那木頭都要朽掉了的琴好。
白得得站在容舍後面,對著白元一連連搖頭。
“不用那麼麻煩,就這柄將就用吧。”容舍道。
白得得在容舍背後做了個呲牙咧嘴的鬼臉,什麼將就用啊?有見識沒見識啊?白得得翻了個白眼,然後將琴往她爺爺手裡一遞。
白元一一接過琴,立即就感覺出不對來了。他種的靈是上古也罕見的器靈花,有助於他溝通器靈,這也是白元一之所以能在煉器一道上天賦卓絕的原因。
“這是……”白元一的臉上出現了狂喜之色。
“對,就是六指琴。”白得得嘴快地道,生怕不能鄙視容舍的見識淺。“這六指琴是梵音谷開派聖祖的琴,當年音六指憑藉這柄琴虐遍東荒域,所向無敵。不過六指琴賣相普通,等閒之人當面見了也不認識。我也是摸到琴身上那枚小指印,想起爺爺你曾跟我講過音六指的故事才認出來的。琴身無名,音六指以多出的一指按印為證,而得名六指琴。”白得得這話是對著容舍說的,頗有針對鄙薄之意。
這六指琴如果在梵音谷也算得上是鎮派之寶了,在得一宗居然扔在朽木堆裡,白得得不得不鄙視容舍這種暴殄天物的人。然後就等著看容舍吃驚的表情了。
結果容舍聽完白得得洋洋得意的科普之後,一點兒額外的表示都沒有,只對著白元一道:“白長老,麻煩你給這琴緊緊弦。”
白得得失望於容舍的無動於衷,不過心裡已經認定容舍是在裝,指不定他心裡早就跑馬了。
白元一略微修復了一下六指琴後,向容舍請示道:“宗主,琴絃已經上好,接下來是去哪裡給得得剝除異魂呢?三脈的靈……”
白元一剛想說三脈的靈竹林裡有一片靈氣濃郁的寶地,卻聽容舍道:“登聖石就很好。”
“不!”白得得花容失色地驚叫道。她雖然沒經歷過剝魂,可想也知道,那異魂早已融入她的先天三魂,除魂就跟割肉一樣,肯定疼得要死要活的,如果去登聖石,豈不是每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到她的“醜態”了?
容舍看都懶得看白得得一眼,眼神掃向白元一,白元一就立即點了頭,“登聖石好,登聖石好。”
“爺爺!”白得得都快哭了。
可現在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白得得要想剝離異魂而開啟氣機,就只能聽容舍的。
而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將容舍要為白得得剝除異魂的訊息傳了開去,很快登聖石周圍就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白得得坐在登聖石上,看著周圍那一張一張的臉,全都默記了下來,將來一一算賬。
卻見容舍往登聖石上隨意一坐,將那名震東荒的六指琴隨意地在膝上一擱,手指輕挑慢攏,音如流水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