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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七情六慾酒這東西,只要飲酒的人,聞見了就不會忍得住。
“走吧; 得在你爺爺清醒之前找到杜北生。”容舍拉了白得得離開。
白得得吐吐舌頭,說實話剛才只顧著擔心她爺爺了,差點兒就忘了自己的小徒弟,當然也只是差一點兒而已。
守杜北生的依舊是天權,練雲裳早就防著白得得“劫獄”的,既然天權能留下杜北生第一次,自然也能留下第二次。她對白得得身邊人的實力瞭解得很清楚,現在也就白得得的實力還能看得過去。
結果練雲裳沒防到的是容舍,所以有時候扮豬吃老虎是個挺好的策略。
容舍只是畫了一幅畫,然後讓白得得現身引了天權走進去,整個過程並沒遇到什麼抵抗,也沒引起什麼注意,一切都解決得很輕鬆。
白得得不是沒用過同樣的法子對付天權,但是她畫的畫,天權能撕裂,可容舍畫的畫,天權卻被固定在了畫面上。
白得得現在手裡正拿著那幅卷軸,畫面上天權是動態的,正在四處尋找出路。
“沒道理啊,為什麼你畫的畫他走不出來啊?”白得得道。
容舍道:“因為這是畫中畫,一共九重,他自己在裡面已經迷失了,以為出來了,結果卻未必。”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就想起了無邊地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真走出來了,還是假走出來了呢。“這個是不是太狠了?”
容舍道:“他對你出手那麼重,如果輕易要了他的命,你怎麼出氣?這幅畫送你吧,看著也能解氣。”
白得得抱著畫卷,甜滋滋地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就看著我叫人欺負了呢。”她從鳳首山下山的時候可是很狼狽的,不過如今想起來,好像得罪過自己的人,容舍都沒怎麼放過,只除了蘭有雪。
但是鑑於蘭有雪上輩子是依蘭那麼悲劇的情分上,白得得覺得自己可以大度些。
杜北生沒受什麼罪,練雲裳還不至於跟白得得的小徒弟過不去,那就太掉輩分了。
救出杜北生後,他一直沒開口說話,就默默地跟在白得得身側。
容舍看了眼杜北生,傳音道:“想幫得得也不是這樣幫的,她容易衝動,若你真是為她好,以後就多束著她一點兒。並不是什麼都聽她的就是為她好。”
杜北生詫異地抬頭看向容舍,不明白他為何跟自己說這些話,是站在勝利者的角度來說的麼?
白得得此刻也在看著容舍,她咬了咬拇指的指甲蓋,“容舍,我怎麼覺得鳳首山難不倒你,你前面就是故意不幫我救我爺爺呢?”
容舍的動作頓了頓,轉頭道:“你這樣凡事都依賴人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白得得咬牙,“你還真是隨時都不忘訓練我呢,可是這是我爺爺誒,你居然……”
白得得話沒說完,就被打斷。因為看見練雲裳突然從前院回到了後院,直奔新郎官的住處去,顯然是那邊發生事情了。
“我爺爺掙脫枷鎖了?”白得得也顧不得和容舍鬧彆扭了,拔腿就開始跑。
漪瀾院內,一身緋袍的白元一身邊站著夜有鹽,對面立著紅衣似火的練雲裳,一男二女,都沒出聲,氣氛沉重得好似天雷即將劈下之前的陰晦。
白得得卻沒那麼細膩,她不管不顧地衝進漪瀾院,留著容舍和杜北生替她收拾尾巴。
看到白元一的那一剎那,白得得就撲了過去,管她爺爺還記不記得她呢,她只要看見白元一,就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爺爺!”白得得抱住白元一的腰就開始哭。
跟著進來的容舍恰好看見白得得是怎麼擠開她自己的親奶奶夜有鹽的,又是怎麼跟個小情人似地撲進白元一懷裡的。
“得得。”白元一伸手輕輕撫摸著白得得的後腦勺,他的元神鎖鏈已經掙開,可見夜有鹽成功了。
容舍有些頭疼地用拇指的指甲蓋颳了刮自己的額角。
傻鳥也用爪子撓了撓腦袋,原本是挺好看的一出兩女搶一男的言情劇,恁是活生生被白得得扭轉成了無聊的天倫劇。
“我總算知道為啥練雲裳會被白得得逼得變態了。”傻鳥嘀咕,“要不是夜長老是她親奶奶,估計夜長老也得討厭死白得得了。哪有這樣粘爺爺的孫女兒?”粘得連自己奶奶都往旁邊擠。
練雲裳的眼睛果然由黑轉紅,流露出入魔的跡象。
“別哭了,別哭了,爺爺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白元一捧起白得得的臉拿袖子替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