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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痠疼,“怎麼對上我就這麼小心翼翼。”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毛不思端著碗。
“你們不傻,我也不傻,我在明,敵在暗的戲碼也演了這麼久,該散場了。”三爺就著毛不思的手,把碗中的苦藥一飲而盡,“縱然我現在纏綿病榻,可只要我一句話,準保你活不到天黑。”
這算什麼?赤裸裸的威脅?
脖子被一隻手環住,三爺病中,力氣不算大,毛不思被他拉著緩緩靠前,“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他是誰?”
“我也不曉得他是誰。”幸好馬明義早有準備,老早就教了她一套說辭,彷彿是早就料到他和三爺無法和平共處似的,“那晚你院裡在聽戲,我因著腹餓,氣急的去尋你,結果你一見我就拽住,差點抱了個滿懷,這事你院裡的下人們皆可作證,結果沒多久,我便發覺你有些不對勁,你也知道我是會術法的,套問了他許久,方知道他是一抹無主之魂,醒來時,便已經生在了你的體內。”
“撒謊。”三爺拇指摩挲著毛不思的後頸,每一下都讓她背後起一層雞皮疙瘩,“他是個謹慎的人,怎會什麼都與你說。”
“我說的是實話,他說我模樣可人,性子活潑,像極了他的夫人。”毛不思這話說的十分有底氣,她跟馬明義好歹有著二十多年的婚約,雖然後來雙方家長一拍說散了,但也算曾經的未婚夫妻,“他之所以之前四處蒐羅戲子琴娘,也是因為他夫人極愛聽戲聽曲,這才睹物思人,對,睹物思人。”
“夫人慣會說謊,早在為夫與夫人初見時便領教過。”手下的肌膚細滑,令人忍不住多摸幾下。
“那你說為什麼?”毛不思被他略顯親暱的動作弄得有些不舒服,縱然是馬明義的容貌,可到底與他有些不同,畢竟,馬明義再生氣的時候,也沒威脅著要弄死她,連帶著對三爺的印象又差了幾分,“你不信我,自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討厭我?”三爺是個敏感的人,察言觀色是他在官場上練就的看家本領,只不過他一向不怎麼用在身邊人身上,這會兒等他靜下心來,才發覺,那個總是刻意討好他的小女人,並不如表面上表現出來的一般,她對他,似乎有著本能的排斥。
這不是廢話麼?毛不思恨不得當場甩給他兩個大白眼,就他做的那些個事,是個人都會討厭他好麼,自己也不是沒有向他示好,只可惜,每每都是得兩道鄙夷的目光,時間一久,她也就不太願意熱臉貼冷屁股了。
“往日是我待你疏離了些,可……”後半截話戛然而止,劉尋忽然覺得,哪怕他現在與毛不思說了實話,她也是不會信的,在他與那人之間,那人早在一開始寫下‘唯求一人心’的時候,便佔了先機,三爺收回落在她脖子後的手,再度靠回了床墊上,“可你認為信得過的人,也會欺騙你。”
“你說晚上的那位?”毛不思瞬間反應過來。
“時間一久,你自然明白。”三爺垂著手,眼神直視前方,“他可不是個多善良的人,心機的很。”
這簡直是跟小母雞科普黃鼠狼有多可怕。馬明義是什麼人,毛不思能不清楚麼,她的人生過了二十五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和馬明義一起度過的。
她也不是沒討厭過他的,小時候沒什麼存在感,再長大些簡直就是她的童年噩夢,上學的陰影,她想,要是真按著小學時候的性格下去,等長大了,馬明義八成跟現在的三爺一模一樣。可就在她被欺壓的最黑暗的時候,馬明義走了,被一張機票打包送去了大洋彼岸。那日之後,她的世界陽光普照,鳥語花香。
再後來,他從國外回來,比起小時候多了份穩重,雖然嘴巴依舊毒的很,但總歸不再把欺負她當成人生中最大的樂趣,他開始嘗試著理解她,嘗試著走進她的世界,他在她心中的印象,逐漸從惡霸二世主變的更加立體,更加富有生命。
他逐漸成了她的朋友,成了她的搭檔,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不在厭惡父母的指腹為婚。她是個捉鬼師,看遍了世間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也見多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同林鳥。馬明義或許在別人眼裡不善良,在商場上勾心鬥角滿肚子算計,可是毛不思捫心自問,他對自己算得上仁至義盡,即便是再危險,再絕望的情況下,馬明義也未曾捨棄過她。
這就足夠了。她不奢求一個十全十美的人,世上也不會有十全十美的人。
“或許吧。”毛不思起身,不想和三爺繼續這個話題。
門被帶上,室內再度陷入寂靜之中。
三爺伸手從被褥下摸出一張字條,上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