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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黑色的雙眼眯了眯,湊到聞樂身邊朗聲說了一句:
“別來無恙。影。”
影子:“……臥槽你真的沒有死啊!”
廣原:“……影,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影子:“抱歉,廣原。我也不想出口成髒。可是物似主人型,你要知道我有時候也沒辦法控制自己。”
許飛:“喂!這也怪我嘍!”
眼看著場面進一步混亂起來,聞樂當機立斷打斷他們的對話:“等見了面再聊吧。”
許飛那邊一口應下,掛了電話。倒是廣原,他的神色看起來有那麼一絲恍惚。彷彿是把能回憶起的東西統統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他才抬起頭來,有幾分嚴肅地說:“照寰現在的情況如何?”
“還行吧,暫時不會有什麼事。”聞樂說。
“他該去投胎轉世的。”廣原的眼神渺遠了起來,嘆息道,“以他的功德,足夠換來深厚的福澤。”
“你是他曾經的主人,應該知道他的性格。”聞樂開啟門,一邊給廣原引路一邊說,“這些話只有你當面對他說,他才肯聽。”
……
微風拂柳。碧綠的湖面波瀾湧動,泛出點點翠色。
照寰仍是坐在湖邊,淡金色的眼眸裡倒映出一點日光的影子。
有個年輕的少年戴著眼鏡,坐在他身邊喋喋不休著——經過少年的努力,照寰終於不在他開始嘮叨的一瞬間就消失在原地了。
眼鏡少年終於能跟他說上“幾句話”。
“說真的,我覺得我們驅魔人的教育規範有那麼一點點問題。”眼鏡少年有些煩惱地說,“我是導師身邊唯一的華夏弟子,爸媽也說跟著導師才能學到最純正的驅魔術……但是這種東西也要講究國情啊。”
“國外的吸血鬼怕銀製品、怕十字架,還怕大蒜。但是我們本土的吸血鬼視十字架為無物,還能拿大蒜沾醬生吃啊!唯一相通的也只有銀製品能腐蝕身體這點,但是純銀太貴了,我真的買不起……”
“我上次跟著特管局的前輩去跟蹤了一隻犯案的吸血鬼。我舉著大蒜打算唸咒捉住他,結果你猜他怎麼說的!他說現在送上門的肥羊居然還自帶調料包了!還說要給我好評!”
照寰難得聽進去了幾句,問他:“然後呢?”
“然後?”眼鏡少年失落地說了句,“哪裡還有什麼然後啊……要不是前輩及時趕到,我就要被送去醫院緊急輸血了。”
照寰沉思了一會兒,扭回頭去,語氣淡淡地說:“下回,我可以幫你一把。”
龍即使只剩下了精魄,也不是那些小妖怪可以打敗的。
“謝謝你啊。不過還是免了吧。你不是在等人嗎?”
照寰沉默了,低垂著的眼眸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你別灰心啊,一能等到他的。你不是說能感覺到他沒死嗎。”眼鏡少年說,“看看我,我這麼菜都努力堅持下來了,就是因為我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成為能獨當一面的驅魔師。所以信念是很重要的……到時候我再幫你打聽打聽。”
照寰沒有再說話。
於是眼鏡少年又開啟了下一輪的嘮叨。
柳岸深處,謝廣原遠遠地眺望著兩個人的身影,神情不自覺帶了一點釋然。
“我覺得,我現在也沒有非得見他一面的必要了。”廣原慨嘆似的說,“對他來說,我果然還是徹底化成灰比較好啊。”
經歷了這麼多年,照寰身上的時光已經開始再次流轉。他和他身邊的年輕人正在經歷一段新的故事的序幕——
但聞樂直截了當地否決了他的念頭。
“照寰願不願意往前看,那是他自己的事。”聞樂說,“但你當年沒能跟他好好告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畢竟廣原當年冷不丁拿自己封印通道的行為,雖說還在眾人的預料範圍內,但誰也沒有料到情況會突然惡化到非此不可的地步。英雄就義前好歹還徘徊幾夜、有幾句非說不可的悲壯臺詞呢,廣原就那麼呲啦一下消失了,擱誰也會覺得無法接受。
廣原嘆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清風拂面,幾簇綠色的影子投射到了他的側臉上,這才頗有幾分傳聞中瀟灑仙人的真風範。
廣原邁步,往照寰坐著的長椅走去。
那邊眼鏡少年還在說著話,照寰眼中隱隱的一道黑色豎線卻猛然睜大。原本灰暗的金色瞳孔如澆入了岩漿般再次熾熱了起來,耀目地幾乎要燃燒起來。
眼鏡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