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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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穿了件上衣。
沈略幾乎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荒誕不經。
可是在黑暗中波塞頓的那個方向傳來了一聲極為滿意的輕笑,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沈略的思緒。
“沈略,我現在很像個人類。”他用一種很平淡的口氣說出這句話,就好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
沈略愣了一下,似乎還沒有從漫長的昏睡中醒來:“什麼意思?”
波塞頓沒有說話,他以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沈略的目力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能在這種環境下隱約望見波塞頓的輪廓,她便看著他站了起來,也在那一瞬間明白了什麼是波塞頓口中的很像一個人類。
沈略短暫地喪失了說話的能力,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波塞頓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伸出一隻手居高臨下地撫摸她的發頂。
她的發繩早已無跡可尋,鬆散地落滿了箭頭。而波塞頓似乎很貪戀這種柔軟的觸感一樣,用著揉貓咪的力道,手指輕輕穿過她的髮絲。
“波塞頓……”沈略一時不知道是先制止她這種行為,還是先問個究竟,他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波塞頓卻先她一步說話,他現在說話的語調已經完全沒有了問題,是那種極為溫柔的口氣,如小舟在波心飄飄蕩蕩,下一秒就能沉溺其中:“我送你的浪花,好看嗎?”
他這麼一句話,徹底地把沈略已經亂做一團的思緒給理順了。
沈略的心沉下去了一些,終於還是回答:“那很漂亮,謝謝你。”
波塞頓聽到了想要的回答,終於心滿意足地微笑了起來,手仍舊不願意離開似的,停在沈略的臉頰一側,沈略藉著窗簾外透進的微弱光芒,看向了四周,隱約辨認出這是一間窄小的屋子。
地板是木質的,上面鋪著柔軟的毯子。雖然簡陋,但佈置得精緻,可以看出此前的房屋主人生活得十分認真。
沈略伸出手抓住了波塞頓的手指,波塞頓便有些得寸進尺地扣住了她的指尖,沈略掙不開,只好是微微仰頭去看他:“這是哪裡?”
波塞頓並沒有絲毫隱瞞地回答:“我們在烏斯懷亞的一座燈塔裡,你們管這裡叫世界的盡頭。”
沈略回憶起了在特休斯號上,那盞永遠亮在不遠不近處,迷霧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光芒。
她到底還是無法適應這樣的黑暗,摸索著想要站起身來,赤腳踩著柔軟的毯子,被波塞頓半拖著拉了起來。
波塞頓以人類的姿態站著,沈略只能堪堪靠到他的胸口。她往後退了一步,睜著那幾乎無用的雙眼不自在地四下看了看:“有燈嗎?”
波塞頓有些不願意鬆開沈略的手一般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回過了身。他似乎是走到了窗簾邊上去拿了什麼東西,才邁著並不穩妥的步子走回了她的身邊,將一盞煤油燈遞到了沈略的手中。
沈略託著這盞幾乎可以稱得上古董的煤油燈,不知所措地擺弄了一會兒,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去翻自己的衣兜,終於摸出了她在船上找到的打火機,它竟然沒有在混亂中丟失。
光芒在下一秒在沈略的掌心燒開了,那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兩人的臉側,她微微抬起眼睛,看見波塞頓輕輕垂下頭,也正笑著看她。
那笑容掛在他的臉上,便可以叫旁人原諒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了。
他穿著的衣服並不太合身,應當是這間屋子原來主人的,款式老舊,顏色暗沉,袖子短上一截,褲子卻很寬大,鬆鬆垮垮。別人穿起來必然是傻里傻氣的,讓人想起默劇中的卓別林。
也虧得波塞頓長著張漂亮的臉,才不至於將偷來的衣服穿成一樁慘劇。
沈略輕輕地嘆了口氣,藉著這樣朦朧的燈光與曖昧的氣氛,她或許應當以唇吻他的,但她只是張開了口,輕聲道:“波塞頓,你知道他想做什麼?”
波塞頓沒有什麼隱瞞的慾望,也並不責備她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
“你想讓我體會人間險惡,這樣就會讓我覺得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一個。”
波塞頓眨了眨眼:“很抱歉,我的想法確實是這樣的自私。”
沈略笑了起來:“沒關係,你確實是最好的那個。”
這是一句誇讚了,波塞頓當然是愉快地接受了,他輕輕地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沈略,然後用著輕柔的口氣緩緩說道:“你聽過一個關於海怪的故事*嗎?”
沈略不知道他此時為何忽然想要對自己說這個,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