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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會兒千真萬確是滑胎,那麼辰時那次毫無疑問便是以假亂真。
沈太后眼微微一抬:“今日辰時給蕭氏診脈的是何人?”
話剛落,一人跪地磕頭:“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
“是你?”
正是太醫院的副院首,寧海。
寧海神色慌懼:“太后娘娘饒命!今日辰時的落胎之症,是、是微臣誤……誤診了。”
一句誤診,便想一概而論,而且這髒水潑的還是星月殿,更何況,太醫院中,當屬江院首與這寧海最是妙手回春,連個落胎都能誤診,如此理由,未免太過蹩腳。
“誤診?”沈太后冷視。
寧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下官無能,求太后開恩。”
“既然無能,要你何用!”沈太后沉聲高喊,“來人,將這無能昏庸的東西拖出去,斬了!”
立馬便有侍衛前來拿人,寧海大吼大叫:“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是太子妃她——”
這時,殿外宮人通報。
“國師大人到!”
一屋子的官員宮人,皆躬身行禮,恭恭敬敬。
蕭景姒緩緩進殿,略微掃了一眼那被強行拖出去的寧海,並無指示,侍衛這才繼續將人押下。
不用寧海招,誰人不知這落胎一事是何人栽贓嫁禍,難怪東宮落得如此,竟在太歲頭上動了土。
“太子被廢,朝政動亂,國師大人怎有空來哀家這華陽宮了。”沈太后揮退了太醫院的人,命人奉茶招待。
蕭景姒入座。
如今,她位居國師,攝政朝綱,這大涼再無人尊於她,自然,也用不得行禮問安。
蕭景姒便開門見山:“我來接我星月殿的侍女。”
“桂嬤嬤,還不快去把人請來。”
蕭景姒頷首,以示謝意。
所幸,用刑之時被洪左相制止了,若真要用了刑,這華陽宮也安穩不得了,沈太后道:“是哀家老糊塗了,輕信了那庸醫的片面之詞,好在這紫湘姑娘在哀家的華陽宮並無大礙,不然哀家也難辭其咎了。”沈太后舉起茶杯,“哀家在此給國師大人陪個不是了。”
蕭景姒淡然無波,看不出喜怒:“太后娘娘無須多禮。”
沈太后道了一句體面話,又說:“此番蕭氏犯下大罪,也是哀家教管不嚴,竟任她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構陷他人之事,不知國師大人打算如何處置這蕭氏?”
蕭景姒沉默,似思忖。
沈太后語氣慈善了幾分:“不知國師大人能否給哀家幾分薄面,念在蕭氏喪子的份上,從輕發落留她一命,也莫要誅連。”
終歸是皇家的人,沈太后也並不想痛下殺手,況且,比起一個一敗塗地的東宮,眼前女子,才是大患。
蕭景姒仍是不見情緒,一雙眼,古水無波一般:“太后娘娘嚴重了,本國師與蕭氏同為蕭家女,自然會網開一面。”她轉頭,對殿外御林軍道,“這幾日,你們守在華陽宮外,莫驚擾了他人,待蕭氏將養好了身子,再遣送去宗人府與廢太子為伴。”
殿外御林軍從命:“是。”片刻,便退出了華陽宮。
順帝病危,皇家御林軍也暫時聽從國師號令,整個大涼權勢,幾乎盡數被蕭景姒握在了手掌。
沈太后沉吟不語。
蕭景姒起身:“太后娘娘,本國師還有些話與蕭氏說,便不久留了。”
沈太后頷首,吩咐身邊的宮人:“帶國師大人去偏殿蕭氏的住處。”
待到蕭景姒出了正殿,沈太后身子一軟,有些坐不住了,滿臉乏意。
桂嬤嬤上前攙扶:“太后娘娘,您怎麼了?”
沈太后臉上毫無血色:“我鳳氏一族的江山,恐怕是要斷送在這女子手裡了。”
“太后娘娘寬心,天家各位王爺,都不是等閒之輩,況且國師大人終歸是女子,總不能自立為王。”
沈太后神色凝重:“如何不能?”
桂嬤嬤震驚不已。
華陽宮偏殿裡,廢太子妃昏迷剛醒,便問道腹中胎兒。
婢女芳齊回:“胎兒已落了。”太醫還道,此次大出血傷了身子,日後,怕是再難懷喜。
芳齊是蕭扶辰從文國公府陪嫁帶來的侍女,十分護主,她怕蕭扶辰經不住打擊,便讓近身伺候的宮女三緘其口。
蕭扶辰又問:“太子呢?他在哪?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