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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子中的雲景回頭望過來,似乎察覺到了灼華的存在。
灼華遲疑了一下。
他後退了兩步,重新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了陰影之中。
然後,他便又離開了。
這一次,他卻沒有離開很久。
只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他便又回去了。
這一次,他大概也只是想遠遠地看一眼他的友人。
雲景正抱著兩個哭泣的嬰孩,坐在窗前發怔。
院子裡散落的紙錢還為打掃乾淨,其中一張飄飄忽忽地落到了灼華面前。
灼華彎下腰,撿起了那張紙錢,忽然眉頭緊鎖了幾分。
然後,他終於大踏步走進了院門。
“雲景。”他低聲呼喚舊友的名字。
見到灼華出現,雲景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隨即,他便勾起嘴角,笑容卻有些悽然。
“……你回來了。”
……
自從喪妻之後,雲景便性情大變。
每日除了照看兩個孩子之外,他便是每日一語不發地坐在窗邊喝酒。
——從來不哭,也不笑,就像個木頭人。
從前那個總是臉上帶笑、性格開朗的少年,似乎已經徹底從他的身體裡消失了。
然後,他們來到了林婉兒的墓前。
雲景半跪下來,將放著兩個嬰兒的籃子擱在一旁。
灼華沉默地低頭看著他,忽然伸出一隻手,默默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雲景忽然開口,聲音苦澀。
“灼華……你知道嗎?婉兒她真正想嫁的人,其實一直都是你。”
聽到這句,灼華並無特別反應。
他的眼皮微微下垂了幾分,保持了沉默。
忽然,籃子裡的嬰兒大哭了起來。
雲景卻沒有理會孩子的哭泣。
他低垂著頭,擦了擦墓碑上的塵土,聲線沙啞:“我常常在想,若當年娶了婉兒的是你,也許她現在就不用死了。”
灼華嘆口氣:“你錯了。”
雲景回頭看他,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為什麼?因為你不喜歡她?”
灼華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他說著,便忽然後退了半步,身體四周漸漸地發出淡淡的白光。
一眨眼的功夫,灼華的身形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棵高大的桃樹。
樹上開滿了茂盛的桃花,擠作一團團,在雲景的視野中投下了灼目的粉色。
雲景睜大了雙眼。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抬頭望向桃樹。
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聲線嘶啞道:“原來,你……是妖?”
“我是。”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騙我們?”
“……”
灼華沒有回應,似乎是無言以對。
雲景忽然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冷笑。
“因為你是妖,所以你當初才會離開我們?”
“也許吧。”
雲景仰著頭,眯起眼望向滿樹的桃花。
“你知道,婉兒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灼華依舊保持了沉默。
“她說,若是再能見灼華師兄一面,就好了。”
雲景說完,竟低低地笑了起來。
而那笑聲卻絲毫沒有任何歡樂的成分,就像是溺水之人的喘息。
笑著笑著,他便腿一軟,便在樹下緩緩跪了下去。
他捂著臉,一聲哽咽過後,笑聲變得刺耳而嘶啞,逐漸地變成低低的抽泣。
一陣白光後,灼華再次化成了人形。
他緩緩地在雲景面前跪了下來。
“抱歉,雲景……是我來晚了。”他輕聲說道。
雲景將額頭輕輕地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隱忍的抽泣,最後終於變成了嚎啕大哭。
……
之後,記憶再次快進了。
哭過那一場之後,雲景似乎便漸漸地從亡妻的傷痛中走出來了。
他和灼華似乎又重回了少年時代的關係,並且重新開始和灼華一起著書。
只是,他對植妖術的熱情,卻遠遠不及年輕時候了。
剛剛才煉化的小靈妖,都被他統統賣給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