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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直像雀翎所在的陣眼處攻去,她心道:這次撿便宜,竟能收回兩根雀羽了!
杜若這邊打得風聲水起,持一柄劍連破陣眼,終於那屏障猶如碎裂的琉璃,隨著金光大漲嘩啦啦消散了。杜若一番運動早已渾身發熱,她撫了撫燙人的臉蛋,一抬眼看到當空飄下兩根金光燦燦的羽毛,那兩根羽毛糾纏而下,倒有幾分纏綿。杜若兩眼一彎,像是想到自己誤打誤撞拿回這兩根雀翎,禿毛孔雀定會誇張地將自己誇獎一番,不禁喜從中來,一個空翻躍起接住了。她揣好雀翎準備去支援晏恆,本來叫他一個人對付那許多朱雀元神便有些託大,可是誰叫他們人手實在不夠呢?
杜若滿心歡喜地回身去找,卻不由愣住了。卻見那晏恆已是苦苦支撐,口中鮮血一股一股地流出來,嗆咳不止,待看到杜若終於破了那陣法,他方才鬆懈下來,眨眼就叫朱雀團團圍住。杜若只聽他虛弱道:“陣已破,你別管我了,走吧。”
她還未及衝過去幫忙,只聽轟然一聲響,晏恆自內而外放出一股真氣,內力激盪叫那群朱雀元神四散奔逃,可晏恆那股真氣實在是霸道,帶著毀天滅地同歸於盡的氣勢,自他為中心形成了一道鋒利無比的氣刃,一路砍瓜切菜地席捲過去,那群朱雀元神竟不及他的速度,紛紛哀叫著在氣刃的絞殺下灰飛煙滅了!
杜若怔怔地看著這一切,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晏恆不要命了。
他卻是不願搭上杜若,看她破陣後有了退路,這才放心與朱雀魚死網破。杜若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只見他龜縮的螺殼慢慢爬滿了裂紋,好像打碎了什麼纏繞其上的符文,緊接著,那裂紋越來越多,螺殼不堪重負,竟嘭地一聲化為齏粉!杜若倒抽一口涼氣,她看見隨著海水漂浮旋轉的粉末之間,晏恆早已昏死過去,攤開雙手仰面飄著,而在他身下,赫然是一條通體漆黑的魚尾!
……
“這個東西給你,其實我早也懷疑過秦禎,他的鱗片是金色,為何定情信物會是一枚黑色鱗片。”
“你若是證實了他便是這鱗片的主人,就把鱗片拿出來。”
“這枚鱗片很有可能是人魚族的逆鱗。”
……
臨行前,餘繁瀟偷偷將那枚黑色鱗片塞給杜若,她說過的話,杜若言猶在耳。眼前,那條漆黑的魚尾便在水中飄蕩,當中顯眼處竟真有一個明顯缺口!杜若忙掏出那枚鱗片。
……
“逆鱗是所有人魚族的死穴,如果逆鱗丟失,那人就活不了了。他所有的鱗片都會跟著脫落,然後渾身僵直而死。”
……
杜若緊朝晏恆游去,她眼見著男人的魚尾發生變化,鱗片漸漸張開,那條尾巴如同春日新開的花朵,那鱗片如同秋風裡即將凋落的花瓣,晏恆臉色愈發蒼白,他的生命在流逝!
……
“要想不死,有一個方法,就是找到那片逆鱗,將其放回原處。”
……
杜若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手執那枚逆鱗迅速按進晏恆尾巴的缺口處。如同還劍入鞘,嚴絲合縫。那搖搖欲墜似要飄落的尾鱗好像一瞬間變得乖順起來,漸漸又服帖地順下了。原本顏色黯淡的魚尾也漸漸有了黑亮的光澤。杜若連忙看向晏恆的臉,正見他緩緩睜開眼睛。
太好了,趕上了。
晏恆還有些迷茫,忽然自當空落下一位衣著華貴之人,男人紅袍羽衣,金冠閃爍,斜眉入鬢,眼眸含星。那人微微一笑,居高臨下地對兩人說道:“你們透過試煉了,想摘後悔藥就自己去吧。一人只能摘一顆,多了要罰。”
晏恆頓時面露喜色,蒼白的臉上似乎都有了些光彩,他連忙謝過,不顧傷痛朝凡塵樹游去。
另一處,溫玖玖仍在與樊靈樞下棋。
此次溫玖玖執黑子,已被樊靈樞殺得頹勢盡顯,她偷奸耍滑地找話題道:“你說,杜若和晏恆,她們兩個能成功取到那後悔藥嗎?”
“當然能。”樊靈樞含笑落子,“我贏了。”
“算你厲害。”溫玖玖與他已經廝殺了不知多少盤,早已老僧入定古井無波,認命地收拾棋盤。
忽然,自穹海北方轟然爆出一聲巨響,如山崩海嘯,地動山搖。棋盤上的棋子紛紛被震落到地上。樊靈樞忽覺胸中一陣悶痛,他蹙眉朝北方望去,愈發心神不寧。
“玖玖,給我一張瞬移符咒。”
“你……”
樊靈樞眼中黑沉沉,臉色卻略顯蒼白,他沉思道:“杜若,杜若可能有麻煩了。”
之後,那異乎尋常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