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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御駕寬敞舒適,書案、桌椅、床榻一應俱全,就像一間移動的小廂房,和長笙那駕顛得她暈頭轉向的小馬車不同,御駕許是經過特殊處理,馬車行進時並無多少震感,皇帝甚至可以再車裡寫字辦公。
她在心裡嘀咕幾句,上車向蕭續行禮問安。
“嗯,起來吧。”
蕭續正坐在案前看書,聞言頭也沒抬隨口示意長笙坐到他身邊,然後便沒有再去理她。
長笙就這麼無所事事的坐在男人身邊,不敢亂動,兩隻大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
嗯……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光是這麼一瞧,就把她那駕原本還算豪華的小馬車襯得跟個狗窩似的……
蕭續偷偷將目光從書上移開,斜眼打量這個小動作不斷的女人,在對方將目光向他這邊移過來時,連忙裝作認真看書狀。
過會兒又偷偷瞟女人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張張口最後還是放棄。
再瞄一眼……
長笙總感覺狗皇帝似乎在用一種讓她毛骨悚然的目光打量她,可仔細一瞧,對方一直將目光緊緊黏在書上,根本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難道她妖精的五感出錯了?
寬大的車駕隨著馬車馬車緩緩前進有些微微搖晃,皇帝繼續沉浸在書的海洋中無法自拔,長笙坐在一旁彷彿被遺忘了一般,她無聊地打著呵欠,輕輕搖晃的馬車,寧靜安詳的氣氛,長笙的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她歪歪身子趴在桌案上會周公去了。
仔細聽著身邊女人越來越趨於平緩的呼吸聲,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後,蕭續放下手中不知道寫了些什麼的書,湊近女人上上下下仔細檢視。
蕭續輕輕地翻翻長笙的衣袖,仔細查探。
……在哪呢?
這女人不是做了荷包要送給他嗎,聽說都已經做好了,可一直沒動靜。是沒帶在身上,還是不打算送了?
蕭續將女人的一隻手輕輕抬起,去翻她壓在下方的另一隻手的袖子,依舊沒有找到……
就在此時,長笙突然動了,蕭續迅速直起身子,拿起書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可等了好一會,女人並未有醒轉的跡象,大約是睡得不舒服,她扭了扭腰,換了個睡姿繼續睡。
蕭續暗鬆口氣,他挪了挪身子繼續翻找,到底放哪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沒有隨身攜帶,還是這該死的女人真不打算給他了,所以已經扔了?
正想著,蕭續往女人腰間看去,許是放在換姿勢時有些鬆動的緣故,一截綠色的繩子自長笙腰間的暗袋中探了出來,蕭續眼睛一亮,他伸手過去輕輕一扯,從女人腰間拽出一隻醜兮兮的荷包來。
蕭續將荷包握在手裡仔細翻看,淡綠色打底,上面繡著……蕭續細細辨認,那墨綠色的一團貌似是一叢竹子?針線粗糙,縫的歪歪扭扭,看著像是三歲小女孩才有的功力。
荷包布料簇新,且繡的是青竹,一般都是男子所佩戴,這一定就是送給他的那個了。
蕭續嫌棄的不得了。
這崇寧候難道窮得請不起教習先生嗎,琴棋書畫,女紅廚藝,這女人是要什麼沒什麼。
蕭續捏著荷包,左右看看,最後將荷包放在腳邊,觀察一番又覺得不合適,稍稍移到一個更顯眼的地方,這才心滿意足拿起書繼續讀。
可沒一會兒就又把書放下了,他盯著睡得香甜的女人怔怔瞧了片刻,煩躁地用手撐撐額頭——罷了罷了,看在這女人送他荷包的份上,他算是禮尚往來吧……
蕭續起身拿過打在衣架上的披風,輕輕蓋在了長笙背上,長吁一口氣,拿起書開始認真翻閱。
當李九章進來添茶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皇帝坐在案前翻書處理公事,宜婕妤就趴在一旁靜靜地睡著了,身上蓋著皇上的衣衫。宜婕妤無意識一動,蓋在肩頭的衣裳微微滑落,皇上偏過頭去瞧,面上略帶嫌棄,卻還是伸手輕輕替它將衣物拽回蓋好。
一旁的香爐裡燃著的香嫋嫋升起青煙,空氣靜謐卻滿室馨香……
這位年過四旬,也經歷過不少風浪的李大總管卻在此時忽然熱了眼眶,他沒有打擾二人,轉身又輕輕退了出去。
他自皇帝三歲時起邊在其身邊侍候,陪著皇帝一路腥風血雨地走來直至登上這天下至尊的位子,他親眼見證皇帝在這冷漠到暗無天日宮裡頑強生存、殘忍廝殺,為了能活命必須勾心鬥角、手足相殘。
經歷過宮裡無數個黑暗寒冷、爾虞我詐的夜,踩著累累屍骨爬上金鑾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