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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高上的劣勢。
譚雲山毫無所覺,反倒是被她的利落入水驚著了,心想滿槐城怕是也找不出來一個敢這麼就往泥水裡下的姑娘,不帶一絲為難和扭捏,大方得就像身處的不是黃泥湯,而是百花園。果然,騙子也不是好當的,且得豁出去呢。
“你不攔我?”既靈已上前拿起門環,正要叩,卻又停住。
她當然希望譚雲山不要攔他,可譚雲山真不攔了,她又有點沒底,畢竟對方堅定認為她是江湖神棍。
譚雲山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叩門,沒成想自己的大方倒換來對方的警惕,這真是上哪說理去。
“反正也攔不住,何苦徒勞。”譚雲山聳聳肩,說的是真心話。
既靈是真琢磨不透這個人了,你說他迷糊吧,他又看得挺透,可你說他精明吧,又並不作為。反正要是換了既靈,就算打不過,她也要同騙子殊死一搏。
叩叩叩——
譚雲山是精是傻與她無關,既然知難而退,她樂得方便。
叩叩叩——
“有人在家嗎?在下既靈,靈山人士,今見妖星入宅,恐生災禍,冒昧前來,驅魔降妖,匡扶正義,不取分文,道無不應,急急如律,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既靈說起話來透徹清脆,尤其這會兒雨已經停了,蛙叫蟲鳴更是多日不見,久違的寂靜襯得她的聲音更為空靈,隨夜風飄出很遠,仍有餘音。
譚雲山扶額,在感受到對方的嗓音之美前,已被那亂七八糟的“叩門詞”攪得心累。旁的不講,單最後八個字,就能讓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氣得一起下凡。
雖然分不清“法師”修的是道還是佛,但門內之人顯然也不在意這個,起先叩門還沒動靜,一聽是來驅魔降妖的,立刻響起腳步聲,且是小跑著的,轉瞬便由遠及近。
隨著“吱呀”一聲,硃紅大門開出半人寬的縫,應門小廝探出頭來,第一眼看見既靈,剛要說話,又瞄見了譚雲山,大吃一驚:“二少爺?!你怎麼跑外面去了?”
譚雲山摸摸鼻子,似在想該如何回答。
既靈好心幫忙:“賞月。”
不料小廝沒意外,倒是一臉“果然如此”的無奈:“二少爺,你就行行好別做這些奇怪的事了,回頭老爺問起來又要罵我沒看住門。”
自有人失蹤,水鬼傳言喧囂塵上,譚老爺就不許人出門了,除了必須採買應用之物的,其餘人等一概不能踏出宅院半步,一來是怕出去有個閃失,二來是怕將邪祟引進家門。
既靈不清楚此事,只是驚詫於小廝對譚雲山的態度,一個下人能對二少爺這樣講話,究竟是二人關係太好,還是少爺太過軟弱,下人太過張狂?
不過埋怨歸埋怨,小廝還是迅速開啟大門,畢竟是自家少爺,於情於理也要趕緊迎進來。
譚雲山越過既靈,抬腿邁過門檻,蹚水而入。
小廝則重新把目光放到既靈身上打量,但話還是問譚雲山的:“二少爺,這位是?”
已進門的譚雲山轉過身來,終於有了點主家少爺風範:“門口偶遇,她說她是捉妖的,振振有詞妖孽進了譚家,我不信,她非要叩門。”
雖然對方陳述的都是實情,可既靈就是從中聽出了重重的“我不認識她,以後發生什麼也與我無關”的撇清意味,心說這人被她弄得無故落水都不怒,覺得她是騙子都不爭,“自保”起來倒乾淨利落。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位奇男子的時候——
“在下既靈,師承靈山青道子,行走江湖驅魔除妖,不取主家分文,絕不是騙子。如今妖星已入譚家,事關緊急,還望儘快通稟。”
小廝起先隔著門只聽了個模糊大概,如今“妖星”二字真切入耳,當下臉色大變,恐慌驚懼,沒等既靈說完,已轉身跑向後宅通稟去也,速度之快猶如水上飛奔。
門內只剩譚雲山。
門外仍是既靈。
譚雲山道:“你不說是紫光入宅嗎,哪又生出個妖星?”
既靈歪頭:“反正就是邪祟,妖星聽起來更容易讓人重視。”
譚雲山佩服:“姑娘果然經驗豐富。”
既靈拱手:“不敢不敢,也才下山兩三年。”
譚雲山:“……”
他是輕嘲不是恭維,不必真的就謙虛上吧。
既靈當然聽得出弦外音,但譚雲山非迂迴,她樂得裝傻。
不過有件事她倒是一直沒想通,索性趁著沒人,直截了當地問:“你既然一早就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