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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敘述中流露出孩童語氣,煞是可愛。可聽著聽著,就覺出不對來,等聽到譚雲山說翠姐讓他等著,她的一顆心也跟著忐忑起來。
然而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她的忐忑是那樣無力……
“我乖乖站在原地等,可是很奇怪,直到天黑,翠姐都沒有再回來。我有點害怕,開始喊她,每喊一句,都有我自己的迴音,但就是沒有翠姐的。”
譚雲山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書,優哉地踱步回來,見既靈和馮不羈都一臉凝重,忍俊不禁:“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少廢話,”馮不羈口氣很衝,像是對什麼人攢著怒氣,卻又無從發洩,“後來呢!”
粗心如馮不羈都嗅出其中不對,何況既靈。
但她不忍心問,只仔細看著譚雲山的眼睛,想從那平靜的眸子裡窺見哪怕一絲一毫的真實心緒。
“後來啊,”譚雲山笑了,淺淺笑意一直從嘴角盈到眼底,聲音也柔軟下來,帶上一絲頑皮,“後來太冷了,我就索性躺下來用樹葉蓋在身上,別說,還真挺暖和的。然後我就看天,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是滿月,月亮又大又圓,玉盤似的,我一邊看就一邊想,那上面會不會住著神仙……”
“再後來呢?”既靈真的忍不住了,她希望譚雲山一口氣說完,別這樣不疾不徐彷彿傾訴什麼美好回憶似的,他雲淡風輕,卻讓聽的人心疼,不是心疼這會兒的他,是心疼六歲的那個小小的譚雲山。
“再後來我就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就在譚府我自己的床榻之上。”譚雲山聳聳肩,語氣驀地輕快起來,顯然後面再沒什麼可供回味的記憶,“他們說我染了風寒,一整天都在床上迷迷糊糊,我說沒有,我去了山上,看了紅葉,他們說那不是真的,是夢。”
既靈怔住,已經不知道什麼是虛什麼是實了,愣愣地問:“所以呢,真的是夢嗎?”
譚雲山不語,而是繞過既靈和馮不羈,坐到自己的桌案後面,把剛剛找到的書卷放到桌案之上。
那書卷一看便知有年頭了,封皮殘破,紙頁邊緣也已粗糙,但顯然被某些平整的物件或者其他書卷壓了許久,故頁間幾無縫隙,就這樣放在桌案上,像塊發黃的板子。
譚雲山開始輕輕翻動書卷,一頁一頁,不疾不徐。
他翻得認真而溫柔,低垂的眉眼似帶有某種平靜的力量,既靈和馮不羈竟也就這樣耐心下來,安靜等待。
終於,譚雲山的動作在某頁停住,下一刻,他捏著已經翻過的紙頁將書卷就這樣敞開著提起來,沒等他輕抖,一片紫黑色的東西便從頁間落了下來。
那是一片薄薄的徹底幹了的樹葉,顏色紫紅泛黑,邊緣形狀奇特,許是因在書裡夾得太久的緣故,水分殆盡,葉面上脈絡分明。
“奇怪,我夾進來的時候明明是紅彤彤的,就像火。”譚雲山疑惑皺眉,自言自語地咕噥。
樹葉很輕,落到桌案悄無聲息,卻砸得既靈心裡發疼。
“在我鞋底下沾著,誰都沒發現。”譚雲山重新抬起頭,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那個帶著童真頑皮的譚雲山恍若幻覺,桌案後的仍是懶懶散散的譚家二少,“他們說是夢,我就相信那是夢,所以把葉子夾進來之後,我就再沒翻過這本書,時間一長,幾乎要忘了。”
“忘個屁!”馮不羈沒好氣地瞪他,“真忘了你能這麼幹脆利落帶我們來書房?這麼快找到壓了十幾年的書?你連丫鬟穿什麼顏色裙子都記得一清二楚!”
譚雲山樂,放下書卷,無辜攤手:“頭腦太靈光不是我的錯。”
馮不羈嗤之以鼻,剛攢起來的一點同情都要被這位少爺給吹散了:“還記得什麼陳年舊事,你敢不敢一口氣都說清楚,別讓我和既靈跟傻子似的瞎猜。”
譚雲山歪頭沉思片刻,竟真一樁樁一件件數起來——
“隔壁陳家少爺說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滴血驗親過,驗過了確實是我爹的種才被抱回譚家的,當然他也是聽他爹說的,真假存疑……”
“府裡上了年紀的下人說譚夫人……算了,怪彆扭的,還是繼續叫娘吧,說娘除了從始至終都不同意我爹納妾外,最初也根本不想接納我進門,是譚老夫人,就是祖母堅持,畢竟譚家幾代都沒有第二個男丁了,娘才同意接納我進譚家,當然由於也是據說,不排除有人亂嚼舌頭,故繼續存疑……”
“你們倆別瞪眼睛,最後一件確有其事了,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從六歲開始吧,因為大概能看出模樣了,但很不湊巧模樣又和我爹不太像,聽說也不像我親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