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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嗎?”
譚雲山望著她,一時無言。
是的,他知道。
所以他才給了那樣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既能讓珞宓下決心動手,又給自己留了後路,想著若二度成仙后被要求兌現,他依然可以說我沒答應,我說的就是“也許”。
當時的長樂,狡猾得心安理得。
現在的譚雲山,卻沒辦法理直氣壯了。
如此時刻,他竟然還分心去去想,如果既靈知道了來龍去脈,肯定要用淨妖鈴敲他了。他甚至能模仿出她的反應,蹙著眉,白著眼,正氣凜然斥責——讓你不好好把話說明白,非要耍心眼,害人害己了吧,活該。
譚雲山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嘴角揚起的瞬間,他猛然回過神,迅速收斂。可還是看見了珞宓眼中的驚詫。
“你……”珞宓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眼前人的眉眼仍依稀可見當年長樂的模樣,但又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同了,讓她覺得陌生。
忽然又起了風,且隨風飄來鸞鳳之音。
眾仙立刻跪地,施大禮迎駕。
圍觀仙牆驟然矮一截嚇了四人一跳,既靈、白流雙、馮不羈不明所以,循聲張望,只有了前世記憶的譚雲山清楚,鸞鳳齊鳴,帝后駕到。
頃刻,鑾鳳駕徐徐而落,隨行仙婢左右排開,帝后下鳳鑾駕,由貼身仙婢扶著,緩緩來到眾人面前。
她未發一語,目光輕飄飄掃過施大禮的眾仙,良久,才說了第一句話:“散了吧。”
眾仙如獲大赦,頭也不抬紛紛後撤,待覺得足夠遠了,才起身速速各回各處。
眨眼間,白泉邊空空蕩蕩,除了譚雲山四人,珞宓,就只剩帝后和她的仙婢……以及立於鸞鳳駕旁的蒼渤上仙。
被特意叫回訓話不想訓到一半就來人通報親孃說珞宓在瀛洲出事了,少昊是蒙的;想著隨行而來說不定能幫妹妹一把,卻見到了幾位“故人”,少昊是蒙上加蒙。
現下他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靜,儘量裝無辜。
幸而那幾位沒有同他相認的意思,親孃也沒從瑾虹仙姑的草草描述中將東海上冒出來的修行者與眼前這幾位勾連起來。
她只關心珞宓:“什麼了不得的事竟鬧到瀛洲了,你是想讓滿九天仙界看你笑話嗎!”
“母后……”珞宓在心上人那沒等來想要的回應已經夠苦了,如今又當著長樂的面被這樣罵,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帝后皺眉,不悅中難掩心疼:“算了,隨我回去再說。”她頭痛地嘆口氣,“你一個,你二哥一個,就沒一天讓我省心。”
數落完珞宓,她才第一次正眼看“罪魁禍首們”,不料這一看,便黑下臉,以袖掩鼻,彷彿聞到惡臭一般:“怎麼連妖都能混到九天裡來了。南鈺呢,天帝讓他守塵水,他倒守得真好,我看這個塵華上仙也不用做了……”
帝后一手掩鼻,一手輕輕一彈,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已凌厲刺向白流雙!
既靈眼疾手快將白流雙拉到懷裡,以自身去擋!
金光狠狠刺入她肩膀,巨大仙力當下將她和白流雙一起撞飛,復又狠狠落到地上。
帝后皺眉,九天有律,妖邪入九天,格殺勿論,人則不然,還是需要天帝來審,所以她沒打算動其他人。但與妖邪為伍,就怪不得她了。
掌心再度聚攏金光,這一次,無分人、妖……
咔!
突來的灼燒與疼痛打散了她手上的仙術,也打得她錯愕震驚,嘴唇氣得抖了許久,才對那“膽大包天之徒”吐出一句:“你、竟、敢、對、我、劈、仙、雷——?!”
譚雲山沉著臉,眼中已結寒冰:“你再動她一下試試。”
帝后氣得說不出話。她不怕一個小小散仙的威脅,可她不敢相信九天仙界裡竟有人敢給她這樣的奇恥大辱!
珞宓也急了,大聲呵斥:“長樂——”
他看向她,一字一句糾正:“我叫譚雲山。”
再不拖延,他轉身飛快奔向既靈和白流雙,後兩者已被馮不羈和南鈺扶起……南鈺?
“你幹嘛出來。”及至跟前,譚雲山將既靈接到自己懷裡,才以極低的聲音咬牙切齒。
“這樣都不出來我還是人嗎!”南鈺被師父攔得已經紅了眼,最後被硬拉走的時候再忍不了,愛誰誰,踹了師父一腳後便掙脫回來藏到白泉玉石板之後。就這他都已經後悔了,早出來的話,既靈未必會挨這一下。
轉瞬之間,陣營分明。
這邊,譚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