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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下來,皇親國戚都能砸出一串來,一個五品的小官別說什麼臉面了,等閒走在大街上,連大氣都不敢多喘的。
何況,分家對賈政來說沒有半點好處,不分家,他吃穿用度全是公中的,可分了家,他這麼個嫡次子撐死也就分個三成的家產,還不包括只留給嫡長子繼承的那些祖產。如此一來,那三成的家產也就沒太多明堂來,對於錦衣玉食,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賈政一家子來說,那可真不一定夠用。
何況,賈政對自己乃至對王氏的經營能力實在是很不信任,王氏只知道將錢往自個私房裡面摟,可是賈政之前折騰的那些事情,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臉紅。林母將自個私房裡的產業給了他,原本雖說不是日進斗金,也是獲利頗豐的,到了他手上,羊肉沒吃上,還惹了一身羶。
因此,到了榮慶堂,見得王氏,賈政就是惡從心頭起,直接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你這惡婦,當日竊盜公中財物也便罷了,還不孝不賢,今日我非休了你不可!”
王氏被一巴掌扇得牙齒都有些鬆動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見賈政將所以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個身上,這會兒心頭恨意陡生,只是她心中自有依仗,也不好在這時跟賈政撕破了臉,只是連滾帶爬在林母面前跪下,哭道:“老太太,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哪怕是看在元春寶玉的份上,還請老太太收回成命啊!”
林母淡淡地說道:“元春已經出嫁,寶玉也是訂了親的大人了,我這老婆子也是半條腿進了棺材的人了,能顧得了他們一時,也顧不了他們一世了!”
正說著呢,賈赦過來了,見王氏那副狼狽的模樣,就是心中冷哼了一聲,再一看邊上漲紅了臉的賈政,更是不爽,他給林母行了禮,才說道:“老二,老二家的,你們這是做什麼,老話說得好,人前教子,背後教妻。就算有什麼想法,你們回自個屋裡,該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怎麼鬧到老太太這邊來了,這不是叫老太太心裡頭難受嘛!”
賈政被擠兌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梗著脖子道:“王氏搬弄是非,不賢不孝,我,我要休妻!”
林母冷哼了一聲:“說什麼胡話,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能有休妻的事情!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們一個個都覺得委屈,我老婆子糊塗……”
賈赦賈政哪敢搭話,趕緊說道:“母親言重了,兒子不敢!”
“是不敢,不是沒有!”林母淡淡地說道,“也罷,當年的事情,也是我想差了,只當你們兄弟兩個都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就該互相扶持,其實按理說,先國公爺過世的時候,這家也就應該分了,如此才算清靜,也不至於鬧得如今這個地步!”
說著,林母先看向了賈赦:“這些年,說起來也的確是委屈了你,不過,如今那位義忠郡王還圈禁了十多年呢,你一個臣子,難不成還想要到處活蹦亂跳?”
賈赦聽得頓時腦門子上都是汗珠子,連忙說道:“母親英明,是兒子糊塗!”
“行了,這麼多年,便是不糊塗你也到了老糊塗的時候了!”林母也毫不客氣,“不管怎麼說,那事如今算是過去了,如今看起來,這位義忠郡王只要不犯糊塗,日後總算也能有些富貴,咱們家也不必總是縮著頭過日子了!不說了,這分家的事情,我也不是一時興起,有句話叫做遠的香近的臭,住得近了,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分家之後,沒了那些事情,反而能心平氣和起來。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就算分了家,你們還是兄弟!”
賈政哪怕沒有半點政治敏感度,聽林母的意思,也覺出味來了,也就是,老大之前的事情,風頭算是過去了,如今算是出頭了,那自個這些年算什麼呢?這麼一想,賈政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林母看著賈政的神色,不動聲色地說道:“至於政兒,你也早就是做祖父的人了,也該明白我這個母親的心意。我這些年真是老了,精神也越發不濟,當年我想著,你大哥能繼承爵位,因此自然要多疼你一些,即便是如今也是這般。只是眼看著大房二房如今這樣,我這心裡頭,實在不是個滋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卻不想看到,等到我百年之後,你們兄弟兩個撕破臉,不如趁著如今我老婆子還有些精力,先做個惡人!“
賈政哪裡敢應林母這番話,這會兒幾乎是痛哭流涕道:“兒子勞煩母親擔憂,實在是不孝極了!”
林母嘆道:“好啦,說這等話作甚,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為人父母的,從來都是如此!今兒個,就叫了珍哥兒還有族老們過來,清點一下家產,和和氣氣把家分了,免得日後還有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