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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令,還有林家派來的下人的急迫,賈璉不得不帶著兩個小廝,換馬不換人,緊趕慢趕地順著官道一路南下,花了不到十天,就到了揚州。
到揚州的時候,賈璉兩條大腿內側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肉了,褲子穿著都要脫不下來,一用力幾乎就要揭下一層皮來。賈璉其實半路上就不樂意了,但是,他是個要面子的,何況,真要說起來,賈璉還是比較害怕老太太的,之前老太太為了衣裳的事情,將家裡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是發作了一番,這回叮囑賈璉趕緊南下,賈璉又不知道賈敏到底定在什麼時候出殯,生怕去晚了,回頭叫老太太知道了,不光是原本說的給自個疏通門路的事情黃了,只怕還得被教訓一番。
加上林家的下人也是善於察言觀色之輩,賈璉這邊才有了反悔的意思,想著租條船順水而下呢,林家下人就在那邊吹捧賈璉一番,然後又在那邊動之以情。賈璉被架得高高的,也沒那個臉面說什麼自個實在是騎不動了。因此,雖說每天歇息的時候非常受罪,但是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不過,賈璉這般悽慘,在林如海那裡卻是加了不少分數,如果是半個月前的賈璉,林如海只怕對賈璉的印象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他又是天生一雙桃花眼,看著就叫人覺得有些輕浮。但是賈璉這一路折騰,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甚至下巴上連胡茬都冒出來了,看著格外憔悴,眼皮也有些耷拉,自然是看不出原本那副風流公子哥的模樣了。
林如海算一算時間,只怕自家下人到京城報喪沒多久,賈璉就跟著過來了,這一路上也沒好好歇息過,自然心中生出感動之意,見得賈璉這般憔悴,不由感念不已,連忙叫人將賈璉引入府中,好歹讓他先梳洗休息一番再說。
九十九里都走了,也不差那麼最後一點路,賈璉也不是什麼棒槌,因此,胡亂抹了把臉,就跟林如海說想要去祭拜一下姑媽,林如海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等到賈璉在賈敏靈前磕了頭,這才想起來,自個懷裡還有封信呢,這才從懷裡將林母寫的那封信拿了出來,雙手奉給了林如海:“姑父,這是老祖宗給姑父寫的信!老祖宗聽聞姑母仙逝,當時就厥了過去,醒來之後就寫了信,叫侄兒親手交給姑父!”
林如海也是雙手接過,雖說覺得這信厚了一點,但是畢竟自家女兒沒了,信厚實一點也是正常的,因此也不急著拆開,看著賈璉疲憊不堪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慈和的神色:“璉兒,這一路上也是苦了你了,姑父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院子,你先過去歇息一會兒,回頭醒了,姑父再與你說話,你也見一見你表妹!”
賈璉確實也有些撐不住了,因此再給林如海行了一禮,口中道:“姑父體貼之心,侄兒銘感於心,侄兒也不跟姑父客氣了,這邊先告退了!”
林如海點了點頭,溫和道:“去吧!林安,幫璉二爺引路!”
林安是林家的管事,這些日子也就在林如海身邊行走,這會兒站了出來領命,又對著賈璉說道:“璉二爺,請隨老奴來!”
送走了賈璉,林如海這才開啟了手裡的信封,將裡頭的信抽了出來,林母也是書香門第出身,自幼寫的一手簪花小楷,不過多少年不練了,因此,這次也就是用的尋常的楷書。林母過世多年,活著的時候也少有筆墨留下,林如海也沒發覺什麼筆跡熟悉不熟悉的,另外,自家岳母原本因為年紀大了,雖說與賈敏常有通訊,卻也就是自個口述,叫丫頭或者就是讓家裡的小輩代筆,很少自個動筆寫什麼,林如海自然也不知道自家岳母的筆跡如何。
林如海將信念完,就是長嘆了一聲,林母在信上拳拳之心,林如海也是看到了,並沒有因為賈敏過世,對林家有什麼想法,只是說自家女兒福薄,然後就是表示,賈敏在世的時候沒能給林家生下一個兒子,如今賈敏過世了,賈家這邊不光不反對,實際上卻是鼓勵林如海續絃的。
林母話說得很乾脆,她自己年紀大了,賈赦是個糊塗的,賈政看著是個方正的,實際上就是個不知變通之人,賈家男人的通性,就是內宅的事情都是女人做主。
邢氏因為出身不高,進門之後很是鬧了幾次笑話,因此如今也就是管著她那一畝三分地。二房王氏,剛進門的時候就跟賈敏有些不合,至於如今管家的孫媳婦王熙鳳,終究是王家人,聽自個姑母的,多過聽自家婆母的,因此,她們在黛玉的事情上,其實都是靠不住的。
林如海這麼多年在江南為官,對於賈家的情況,其實也不瞭解,賈母跟賈敏通訊,賈敏也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林如海又不可能沒事找人打聽岳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