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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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只有他在自己身邊,他才能真正開心?
他發瘋一般對他大吼:“你說謊!”
朱棣淡然搖搖頭:“四叔沒有說謊,四叔會遵守自己的諾言,只要你不削藩,四叔會永遠留在北平,替你鎮守北疆,絕不會威脅你的皇位江山。”
永遠留在北平絕不會威脅你的皇位江山
這句話如同鬼域魔音,穿透朱允炆的耳膜,直達心底。即使他再怎麼努力的想要忘記,那聲音都會在自己耳邊來回縈繞,揮之不去。
窗外所有的喧囂嘈雜都在這一刻遠去,全世界僅剩下的,只有朱棣的聲音,在漆黑無垠的空間盤旋,每一個字都如同符咒,讓朱允炆痛不欲生。
朱允炆搖著頭退後兩步,苦笑一聲:“難道你一直想要的江山,竟沒有朱高熾重要麼?”
朱棣離開的身影頓了頓,抬腳踏出門口,再也沒有回頭。
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朱允炆的感情世界瞬間崩塌,心碎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如此凜冽,如此清晰。
江山他都可以不要,卻在自己提到朱高熾時,他竟然沒有一句話來反駁。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輸了嗎?他傾其所有放下所有籌碼的最後一搏,竟然還是輸了嗎?
朱允炆跌坐在椅子上,抓過桌面上的青花茶杯,捏在手中。
恨意如同氾濫的江水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融入他每一根血管每一分理智,將他整個人盡數淹沒。
茶杯碎裂,瓷片兒刺入掌心,殷紅鮮血順著掌紋滴落至桌面之上,氤氳成絕望的彼岸之花。
彼岸之花,這跟自己的命運多麼相像?開了那麼多年,落了那麼多年,花有意,葉無心,只能獨自在彼岸路上搖曳徘徊,得不到救贖。真正的心死無望,卻無路可逃!
朱允炆笑起來,那笑聲從壓抑到高昂,最後傳遍了整座“春風得意”樓。
朱棣的坐騎衝出城門,絕塵而去。
淮安大街上的燈會還未結束,熱鬧還在繼續。守候的侍衛們因了那喧鬧,沒有聽到他絕望的笑聲,只有一個人,隱在暗處,將他們的對話全數聽進心裡。
當他從暗處出來,收拾心情走進朱允炆所在的雅室時,他的笑聲已經變成了肆無忌憚的哭泣。
那是潘安最後一次見到朱允炆哭,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如此軟弱無助讓人心疼的朱允炆。
他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亦不能。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前一步,將他攬入懷中,告訴他,你還有我。
可潘安知道,朱允炆要的不是他,他的地位根本連朱棣的十萬分之一都達不到。他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等他哭完,畢恭畢敬道一句:“皇上,我們該回去了。”
朱允炆回到皇宮之後連夜找來了黃子澄齊泰一干人等,說是有要事相商。
潘安在門外守衛,並未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隱隱感覺應該是與削藩有關。
因為他太瞭解朱允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樣才能讓朱棣回來,既然軟的不成,就來硬的,他就不信削了他的兵權,繳了他的軍隊,他作為皇帝還招不回來他。
而朱允炆的怒氣又正中了黃子澄齊泰的下懷,他們本就有意削藩鞏固朱允炆的皇權,之前一直因為朱允炆對叔叔們顧念親情,遲遲做不了決定而未有行動,現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朱允炆改變了想法執意削藩,但不管怎麼樣,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好事,所以忙絞盡腦汁替他拿主意。
雖然齊黃二人削藩的意見是統一的,但要從哪削起,兩人還是產生了分歧。
齊泰雖然跟黃子澄一樣都是文人,但畢竟在兵部混了那麼多年,平日裡看過些兵書,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所以一聽朱允炆要削藩,忙揚聲說道:“要削藩,首先應該從燕王下手。燕王勢力最強,又是諸王所向,如果把他削掉了,其他藩王也就成不了氣候了。”
黃子澄是個書呆子,純粹的文人,沒有領過兵,打過仗,自然對於戰略戰術要差一些,而且還有些迂腐,凡事都要講個道理。
聽齊泰這麼一說,他便有些不悅了:“那不成,既然要削藩,就要先從有過錯的藩王下手,燕王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如果只是因為他的勢力大,戰功高,就要先被削掉,那不是明擺著詔告天下皇上怕自己的叔叔功高震主嗎?這樣一來,恐怕其他藩王都會不服,到時候群起而攻之,又該如何應對?雖然其他藩王勢力沒有燕王那麼強大,但若是他們聯合到一起,對朝廷的威脅也是不容小覷的。”
齊泰一聽也有道理,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