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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自討沒趣。
前面的曾坤又一番拳打腳踢,羞辱謾罵,只是地上的中年男子,如同死狗一般既不回擊,也不叫喊,曾坤看到那熊包樣,似乎快意無比,這才揚長而去
躺在地上的陸政東慢慢爬了起來。一張和他年紀極不相稱的飽經滄桑的臉上,一抹慘然的笑容浮起。
他從小就跟著廠裡的一老師傅習武,這些年一直不曾丟下,曾坤的那一頓拳打腳踢對他根本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他的傷在心上。
當年在京城國企的時候,偶然撞破了曾坤家那老王八蛋曾懷德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曾懷德倒打一耙,他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多半都是拜曾懷德所賜,他也曾奮力一擊,但是最終功虧一簣。
現在曾坤專門千里迢迢的跑到雲霧來找他“敘舊”,看來曾懷德又進步了,自己就更奈何不了他了。
陸政東不由悵然一笑。
陸國戚?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這些年他不曾享受到雲家的任何榮光,卻嚐盡了人世間的世態炎涼。
當年要不是自己年少輕狂,母親也不會抑鬱而終;當年要不是自己少不更事,也不會被曾坤家那老王八蛋曾懷德倒打一耙,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剛剛曾坤拳腳相加的時候,他也想直接把那小王八蛋幹掉同歸於盡算了,但是最後他把嘴唇都咬出血也還是忍住了,他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別人肯定會那這樣的事情大做文章,一定趁機痛打落水狗,雖然他們真說不上對自己有多好,但不管怎麼樣,他們是母親的兄弟姐妹、是他的親人,在他最走投無路的時候總還是收留了他一回,他不想再因為他給已經在風雨中飄搖的外公一家帶去沉重的一擊
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手刃之,這滋味象一把把鋒利的刀在他心上攪割著,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生不如死,不外如此
許久之後,陸政東才漸漸從那種情緒中走了出來,輕喟了一聲,微微偏過頭,看著邊上的一隴野花。
每年這個時節他都會來這裡一次,憑弔逝去的父母,花謝花開,卻終歸不是曾經那一瓣,每一天世人都在演繹不同的離合悲歡,無數的相逢,無數的離別,都昭示著時光的流逝,如果時光能夠倒流那該有多好?也許這許多的遺憾,也就不會發生!
只是如果就是如果,沒人能夠回到過去,失去的已經永遠失去
陸政東呆呆的看著那野花,野花已被風雨無情摧折,只剩下殘破的花瓣掛在枝頭想要表現它的倔強不屈,但依然逃脫不了自然規律,秋風一吹,殘花飄零,就如自己一般,這樣忍辱偷生的苟延殘喘著,以為總有一天能夠把曾懷德那樣的王八蛋給揭露出來,其實那不過是不自量力的螳臂當車罷了。
但不管是生不如死還是怎麼樣,生活依然還得繼續,活在世上一天,那就還有報仇的機會!
陸政東一邊想著,騎上那輛老掉牙的摩托車,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而下,但是陸政東發現車越來越快,卻根本剎不住,看來這老掉牙的車終於出問題了,剛剛從心神恍惚之中走出來,錯過了最佳時機,他只能腦海一片空白,眼睜睜的隨著摩托車衝出了彎道,飛出懸崖,呈現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向著谷底飛去。
聲停,山寂,人墜
※※※
“政東,你醒了?”
當陸政東有些艱難的動了動疼得很厲害的頭的時候,聽到旁邊一個帶著驚喜的女聲叫著,聲音有些飄渺,但是似乎沒又有那種陰森森的味道。
應該是到陰曹地府了吧,是誰呢?
難道是母親來接自己了?
也好。死了也一了百了,雖然沒臉見母親,但總歸也能侍奉在母親跟前,也能減輕自己的愧疚之心。
想到這裡,陸政東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一下,母親的聲音聽著好年輕。陸政東急迫的想睜開眼睛看看母親現在的模樣,只是他精力有些不濟,攢足了力氣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媽,是你嗎?你來接我了嗎?”
“不是,我是林冬荷”
林冬荷?
陸政東倒是非常熟,那是他媽在豬鬃廠的同事,就住在他家隔壁,和他們母子倆關係最為親近,在他母親去世後,也因為意外去世了。
陸政東眼睛漸漸也適應了,眼前的景象也清晰了起來。入眼的是一雙帶著焦急擔心神情的大眼睛,正彎著腰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看到他的目光看過來,豐滿的唇角微微上翹,微微一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