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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躺下說話。
夜幕降下,為了體驗他的視覺,我特意沒有點燈。黑漆漆地一片讓人覺得心裡甚慌,直到緊握住他的手,緊緊依偎著他的身,方能覺得安心一點。
我怕他睡著,便張著嘴吧嗒吧嗒說個不停,從御膳房丟了一隻雞扯到以後要補給他怎樣一個冊封大典,每次說完還硬要他有所回應,哪怕只與我說簡短几個字。
他索性輕輕拍打起我的背,用頻率證明他一直都醒著
數日的疲勞困頓卻讓我很快就睡著,直到再次睜眼我方才慌張起來,此時,衛昀又陷入沉沉地昏迷了
他的那副身體愈發骨瘦如柴,抱上去的感覺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且等了些時日,衛昀仍是沒醒,神醫也仍沒來。整個皇宮上空飄散著持久不衰地沉鬱氣息。
直到某日朝起紅霞時分,射月突然衝進屋來,端起一杯茶痛飲完畢,抹著汗說:“陛下,有人揭榜了!現下正搭著皇家快騎火速趕來!”
這話真是數天以來,本王聽到的第一聲天籟!
可沒想到,揭榜之人卻是故人。
見面之後,我也只是與之淡淡地道了一聲:“回來了。”
當傳言在宮裡轉了個大圈以後,冬陽陸湛與我的故人對視,空氣中似有噼裡啪啦的雷電花交織一般。
冬陽有些不忿,唧唧歪歪道:“原以為是個擺設,不過現下,老子覺得很有必要一把火點了溫鸞殿。”
陸湛也一改往日的冷靜,質疑著問道:“聽聞鳳君以前與你有過不快,將你趕出了宮,如今你真能不計前嫌為他醫治?”
“寒冰俠,這回你的話讓我頗為欣賞。”贊同完旁個,冬陽這愁人的孩子復又看我,“陛下,他應該是黑白無常的手下,前來催命的,不可信。”
景良辰穿著件牙白色的袍子,面容姿態多了幾分成熟,眼波灼灼,分外妥帖地回答:“所謂醫者仁心,景某又怎會拿人命鬧著玩,現在時間緊迫,建議還是快點進行治療好些。”他的嗓音都變得愈發輕柔舒緩,像浮在清水裡的鵝毛或飄在和風中的柳絮,讓人卸下心頭一口急愁。
我呆了好長時間不知該與冬陽陸湛說什麼,只能點點頭,“嗯,良辰你開始吧。”
“陛下!”冬陽立刻炸毛。陸湛也望了望我。
我又開口:“本王餓了,你們二人去找些吃的來。”將御膳房的活計交給他倆,長眼長耳朵的人都該明白,我是想支開他們,好給良辰一個安靜的醫治環境。
從早到晚,一時一刻,時間如緊握在手中的細沙,讓人攔不住又格外珍惜。良辰在醫書上翻翻寫寫,與太醫們商議著熬藥,還時不時動刀放放衛昀的淤血。
我放下冬陽給我端來的豬血糕,踱到門廊透透氣。遠方的天是一望無際的陰沉,看著看著,射月便手執牡丹燈湊了過來。
我索性唸叨起來:“本王以前許過一個願,期盼此生遠離折騰。但未曾想,皇帝本就代表著折騰二字。現下不知,老天能不能將願望還來,本王重新許個。”
射月搖頭道:“奴婢深以為,最精彩的一生恰恰是天崩地裂折騰出來的,就如感情,漫長的折騰中方能辨別旁人的真心,亦能看清自己的真心。”
“可是本王看不出。”
“怎會?您許下遠離折騰的願望時,身旁那人便是您的真心。您跟他在一起,方才會想要歲月靜止,人生遠離任何波折,是這樣的吧,陛下。”
我暮然側頭去看射月,這奴婢近來怎麼總是語出真相。牡丹燈熒熒盞盞,映照著我心中的燎原。
紅杏出牆來 99 你這是在求歡嗎
衛昀的這場病淅淅瀝瀝地拖了一個冬天,在來年的春分時節轉好,又在夏至時節鞏固,直到秋風送爽,本王才開始爽起來。
衛昀能康健到這般,我看著良辰不知如何言謝,許久才問他,離開皇宮的那些時日過的好不好?
良辰說,他出宮時為了將師父晏維的醫術傳承下去,特意去了晏維的家鄉米安國。他在那裡開辦了間醫館,招收了許多弟子傳習醫術。直到弟子皆有所成,他回到離國,才知曉宮裡發生的這些大事,遂趕來。
據良辰所言,衛昀的視神經受到嚴重損害,痊癒已是不能,但現下他已能模模糊糊看見大片的顏色,只是辯不出人物輪廓。從閻王殿走了一遭的愛人,即使今後再也不能用眼,本王也甘願做他的雙眼。
所以衛昀活著,本王已經高興地不得了了。
那日大家一齊用膳,我樂吱吱地牽著衛昀坐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