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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你別說了。”我大聲地打斷他的話,“我不懂你在打什麼啞謎!你只顧你自己嘛?如果你覺得你所遭受的一切,我沒有力量和能力與你承擔,你可以不用來找我。不用跟我在這裡廢話那麼多。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我——,我只希望你沒事。希望我能和你一起面對,希望你能勇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只能和你這樣說。原諒我。”
我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睜開眼睛的時候,床邊站了一個人影。他說,“醒了?”
是姓方的。我沒吭聲,仍舊盯著天花板。他坐在床邊,用手捂了捂額頭,“燒著。”跑出去了。一會大伯來了,他們在房間裡整了半天,又是給我吞藥片,又是灌水。好久終於不折騰我了,我才不省人事地睡了過去。
沒有辦法不去想陳單說過的話和讓我接受的事情。我也企圖放鬆,不當這些問題是一回事。混混噩噩地暈死過去後,睡夢當中這傢伙卻仍舊糾纏著我的思想。他大聲地說“對不起,請原諒。”他欲哭無淚的樣子,怎麼都甩脫不掉。莫名其妙地就被甩了,難過的原因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聽說他倉皇的逃離了現場,扔下了一臉茫然的我。我清醒後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有些鄉親們過來看望我,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只見他們一陣一陣的搖頭。李嬸還坐在我床頭輕輕地捋平我的髮絲。像媽媽的手一樣,我喜歡這麼溫暖親密的感覺。淚,那麼無聲地淌了下來。
大媽也過來了,她如女王一般視察一番後悄然離去。我扭了扭脖子,翻了翻身子想假裝沒有看見過,想逼自己入睡以為這是夢境。大媽居然會來看我,即使她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給我。五味雜陳的我,莫名地嘆息一聲。
我必須得認清一件事情,那就是陳單——離開了我。原因不詳。
大伯在門口編織草籃,見我起來笑開了眼。那笑意似乎是我久違了的。我猛盯著大伯看,大伯被看得很不自然。說要給我去煮點吃的。我扭頭又望向不遠的房子。“陳單,他走了嘛?”提起這個名字,似乎不是那麼傷感。
“走了。”大伯的聲音小心翼翼的。
“大伯,我沒事。”我聽得出大伯的猶豫與擔心。如果不是我自個先說出這個名字,或許他們誰也不敢再提起。我回頭抱以一笑,“他一定有說不得的理由,我成全他。”
這樣的話語讓大伯安了心,我卻陷入了無盡的惆悵。陳單如一陣微風拂過,卻如疾風暴雨一般襲捲人心後匆匆謝幕。我彷彿被洗滌過心靈一般,開始對情感抱有所疑問。我暗自慶幸沒有陷入太深,此番打擊也算是有所成長。
大伯一直連照看了我兩天,這才離去。方洛哲這個傢伙仍舊神出鬼沒的,有時候在房裡暗地琢磨著什麼。田地裡開始被收割後現出的一片又一片的杵著草杆的空地,束好的草梗被一紮一紮地堆著。吸收著夾雜著陽光混和泥土的香味的空氣,一個人的自由生活彷彿又回到了身邊。這世界空曠得可以隨意揮酒我的自由。我拿本書摔進草梗裡,重重地汲取青草的氣息,在陰涼的地方看書。
突然想起這書是大姐敏新的。剛才是順手在桌上拿起的,居然都忘了歸還這件事。罷了,先看完再差遣姓方的送回去。看著結果還是入睡了,迷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方洛哲已經蹲在我旁邊,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書。我揉搓著眼睛,慵懶地翻了個身。
“還有幾本在你那是麼?你幫我去還給我大姐吧。”我揮著手頭也不回地說,“我不想去他們那的,你懂的。是不是?”他許久都沒有搭腔,我翻個身回頭一看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晚上我蹲在爐灶面前,他好奇地走到我面前詢問我在做什麼。我頭也不抬地告訴他,“我在做晚餐。”他詫異至極,“晚餐?”我神秘地朝他撇頭一笑,“你吃過了麼?我不介意今天晚上與我一起分享。”事實上他已經有好幾次都沒有在家吃飯了。我用火鉗翻運著柴火,撥出一個個碩大的團狀物——香噴噴的紅薯出來了。
“別走。”我起身攔住他,“你應該嚐嚐。”
“我不愛吃那個玩藝。”他只瞄了一眼,就別過頭去。我卻興志盎然地想說服他,迅速在地上拾起一個小的紅薯,放在左手心也燙,放在右手心也燙。左手,右手,右手,左手。一隻大手搶過紅薯,帥氣地往旁邊的桌上一丟。然後雙臂叉在胸前前望向我。
我極力地解說烤紅薯有多麼的濃香味美。他一直靜靜地聽著,我越說反越不知說什麼才好,“你懂了?”我也許該問問效果。他點頭,“嗯,可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