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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想象將來的我。
樓下有人叫我。我聽得真切。又叫了一次。
起身,下樓。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怔住了。停住腳步,沒有出聲。他也看了我半天,笑了。“賀喜你。”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站在門口想邁進來,我就本能的說話了,“沒事就走吧。”
“你,過得還好吧?”他縮回了腳。
“挺好。”我家的打狗棍呢?
三十秒的沉默,他還沒走。我有些不快。“你可以走了。”
“能做朋友麼?”他問。
我笑,“這就是給了你時間後的結果麼?”
他那麼苦澀的笑,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我揮揮手,表示無所謂。從外邊回來的方洛哲一進門便上下打量我們這遠距離的交談,“你們幹嘛不坐下來聊聊?”
“姓方的,送客。”
他笑了,朝陳單擠眉弄眼的,“請吧。”
晚上家人聚在一桌上吃晚飯。大媽破例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看得我直流口水。大家都在坐等著吃,只有我不亦樂乎地上跳下竄地幫打下手。只要稍停休息,大媽又得使喚我了。大伯揚長了嗓子在說,“你叫讓孩子安靜吃回飯都不行嘛?非得這麼呼來喚去的?”
“上個大學就不一樣了?心疼了?”大媽不以為意地反駁。
大伯一臉心疼,我嘻笑著打馬虎眼,“大伯,放心吧。這點小事無所謂的。以後我不在大媽身邊,想孝順大媽都難了!”
大媽居然笑了。看來甜言蜜語還是老少通吃的。
方洛哲也回來,人也到齊了。大伯,大媽,二新及敏新,我和方洛哲,還有村支書吳大伯。一桌子人圍著桌子,在村支書端起酒杯一聲令下,開餐。
我和二新坐在一方,敏新坐方洛哲旁。村支書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弄得頭皮發麻。我一邊咬著筷子,一邊輕快地說,“吳大伯,您就多看兩眼也沒用,讀完書我還回來這山窩裡守著。不會飛走的。”
桌子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村支書笑了,“想當年你這個小毛頭,也長這麼大了。只是飛出去,我和你大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呀。”
我不解,“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能吃能喝能睡,保證能活到九十九!”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大伯和村支書的眼神交流,我看不懂。但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憂。我拍著胸脯保證,一有困難馬上向黨組織彙報,隨時保持聯絡。再三保證,這個話題終是告了一個段落。
大家吃得盡興時,方洛哲放了一個晴天霹靂把大家都給雷住了,“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半響,二新嚼著飯粒口齒不清地說,“上哪?”
都在等答案。他卻不緊不慢地撥了口飯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我急不可耐地踹他一腳,他腳一抬,我踹了個空。敏新揪住他的胳膊,楚楚可憐的樣了。“在這呆得好好的,你要去哪?”
“上學。”
大伯問,“真的是這樣麼?”
我並不明白他的過去史,無從考證。敏新說,“我不想——”
“我已經決定好了。明天會有人來接我。”
大家猜想會是楊子,也就不再追問是誰。對於他的決定,沒有人有異議。上學與從兵之間,他選擇了上學。敏新又是失望,卻也不好當著長輩的面撒嬌或發脾氣不准他走。只是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降了溫,吃得沒滋沒味起來。
因為他比我早離開村子,大伯和大媽還有敏新吃完飯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我回了家,一個人站在後院裡怔了好久。腦海裡漸漸明朗起來,回想認識他到現在的情形。有沒有必要來場告別?或者,就這樣微笑著當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就當他從來沒有來過?
更或許要送個什麼東西作個留念?這一離開,也許永遠不會再有交集。突然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居然盼著和他有個交集?真是有些恐怖。至少以前是巴不得他立馬消失。
“我不能去送你。”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把我驚跳起來。他就不能從常理出牌,非得要這麼神出鬼沒麼?我想罵他的,終究沒出口。他這句話有些怪怪的。為什麼要選先離我而去呢?
兩人沉默著,我走向他,越過,擰開燈。
“這個給你。”他又遞出一個盒子放在長桌上。藉著燈光,盒子上的圖案像個手機。
這是幹什麼?算是對我這些日子的租金?“什麼意思?”
“給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