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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地竄到廚房裡去找米,淘米,鍋底一抹,往電飯煲裡一塞,按下煮飯鍵。整個人看起來為了一餐飯而異常忙碌。我毫不在意房子的大門開敞著,燈光都亮著,逕自返回後院的破舊小廚房裡整頓我的晚餐。
廚房不知哪突地傳來一個瓦礫摔掉的聲音,莫名在心中驚起。我耳力極好,漸漸辨得這聲音似乎是從窗外傳來。難不成是哪個小鬼不回家吃飯跑到我屋外嚇我?或者是大兔?鍋裡的湯水已經開了,我把蛋開啟下了進去,再蓋上了鍋蓋,躡手躡腳地在視窗往外看。
以為會看到個什麼大怪物,結果左望望右看看,啥都沒有。
吁了口氣,也許是哪家的笨貓吧。
雞肉已經炒好,蛋湯也開花了。我找了個碗將盛了起來,燙燙的直冒熱氣。聞聞真是好香呀,可惜飯還沒有熟。隱約又聽到了瓦礫摔碎的聲音,我怒了。是誰?
抄起一把勺子,開啟後院的門,拐個牆角就是廚房的窗戶。倒是要看看有什麼神奇之物會來摔我家的瓦礫?活得可是不耐煩了麼?
一雙黑皮鞋首先出現在黑暗當中,然後是修長的腿,灰色的褲子。牆壁擋住了上半身。是個人。這是誰呢?像個男的。大兔的腿有些粗壯,絕對不是他。難道是哪個伯伯?如果萬一可能——我不敢深想。
手握勺子的力道加大了。
不管是誰,先吃大姐我一勺子!
可我沒有衝出去,而且摸到轉角處,偏著頭看過去,這一看不得了。對方居然說話了,“別看了,我在這裡。”
我整個下巴和眼珠子都還沒來得及迸出來往下掉,他怎麼知道我來了?那個人挪了挪身子又開始摔起放在牆根旁的瓦礫。“啪嗒”又是一塊。
“喂!你當你是誰,你憑嘛拿我家的瓦礫——砸我家的地?”也不知道從哪的勇氣和膽量,已經忘卻所有害怕,大膽地跳出來,雙手叉腰,然後一派悍婦模樣指著他一一訓斥,“你是誰?賠錢!砸一塊賠兩塊!”
廚房透出來的光亮把他的下半身照得很亮堂,可臉和上身卻模糊不清。如果不是這樣,我甚至會分不清他是人是鬼。阿米拖佛,我沒遇上陰魂不散的事情。
對方一句話都不理我,繼續甩瓦礫。
我怒了,大聲地吼他,“哪來的瘋子!離開我的家!不然我就打人了!”我揮舞著勺子打向他,他居然沒有閃躲,可以清楚的感覺打到了身體上,重重地。我突然慌亂至極,我的雙手從未打過人,而今天晚上真是頭一遭。然而這個人是瘋子,不怕捱打。那怎麼辦?如果他有其它的陰謀,我還能做什麼?想著全身開始駭怕,步步後退。
“叫夠了,打夠了麼?”他的聲音卻是如此地冷冽,“我不是瘋子。”
“不是瘋子幹嘛不停地甩我家的瓦礫?”這人還是很怪怪的。但說話卻是很冷靜很正常的。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也許決定叫人把他趕走是個不錯的辦法。“你幹嘛跑到我家來?你再不走,我就叫人趕走你。”我多麼仁慈啊,給他機會逃走。
我聽到他有冷冷的嗤笑一聲,然後屏息盯住黑暗中的他的一舉一動,以防不測。可他好一會,終於爬起來,巍巍站著還搖晃晃的,仿若是弱不禁風的樣子。透過窗戶的光芒,我偷偷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他很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頭髮亂七八糟的,揹著光的臉看不清表情,衣著一件白襯衫,可上面點點片片的紅色漬跡讓我暗暗吃驚。
這個瘋子可不是一般的頹廢。
感覺到他的雙眼射向我,毒辣得很。我得瑟一下,再次揮舞著勺子增加內心的安全感。只要他敢向我走進一步,我就用勺子掄出個“法輪功”來。必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從牆角走出來,晃幾下站定之後,手捂著肚子緩緩回頭。我看到他的眼神掃過我的臉。他的臉削瘦,濃眉劍挺,嘴唇緊抿很邪惡的樣子,遠看起來是個英俊的小白臉。我這樣想著。然而,他的眼神彷彿略過了一絲靜物,眼睛定在了他的三點鐘方向。
他想偷我家的東西麼?不由得非常佩服我的警惕心。我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要說能賣點錢的也在新廚房裡才對,還有我那個放在大紅木櫃的鐵皮箱子,然而他的眼光可就錯了,最不值錢的就是這舊廚房了。
“我——”他欲言又止,最終又把嘴巴閉緊,擰起眉頭,扭身看著我。
我不由得心頭一凜。說實話,他瞅我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害怕。
他真的走了。一瘸一拐地,腿受了傷麼?他慢悠悠地沿著牆壁的水泥埂走向田地,也許那雙鋥亮的皮鞋已經浸漫了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