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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然也不再拿捏,大大方方的坦然回身,只是在目光觸及那把白底紅扇上的血色紅梅之時,微有怔愣:“千面魔尊?”
千面魔尊,乃噬月教尊者。此人與江湖之中行跡神秘,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本教徒眾也都幾年難見上一面。相傳此人可幻千面,能以不同身份出現混跡於不同場合,哪怕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角色,通通演繹得微妙微肖,不論是外形,衣飾,舉止,包括性格。故此得名,千面魔尊。
千面魔尊從不屑以假面示人,但縱是這樣,他就是有本事讓所有人都認不清自己。他就像一個完美的演員,飾演世間千千萬萬人之中的任一角色,攪局,擾局,玩局,毀局。興起則悉心演繹,興落則羽化消失,隨心所欲,逍遙自在,遊戲人間。其間是圖目的?圖樂心?還是圖謀其他更深的什麼?只要他不說,別人無從得知。
然而即使是如此隨性地一個人,也有著一種特殊的習慣,那就是“懷中一把扇,片刻不離身”。對,不管扇的樣式如何,血色紅梅都是一塵不變的唯一風景。只要千面魔尊玩膩遊戲,此扇一出即可。然後角色消失,局中人士方然如夢初醒。
“呵呵,蒙王爺慧眼,幸會幸會。”羽扇置下,紅衣者雙手抱拳福身,搖曳著水蛇身姿笑得風華絕代。
“是你?”看清楚來人面容之後,慕容子然兀的驚出一身冷汗。
“是奴家。”俏皮地拋了個眉眼過去,巫桑挪動蓮步又走近了幾步,將自己完全沐浴在了清晰的光影之下。
“桑兒”慕容子然低喃了一遍,驟然恍然大悟,怒道:“哼!本王早該想到,什麼桑兒好你個巫桑,竟敢”
“呵呵,在下現在是小綰桑兒哦,不是巫桑。”掩袖嫣然一笑,巫桑抬首,寒風中優雅地搖著紅羽扇,目光蓄意挑釁似的玩味:“其實王爺不必這樣緊張,在下若真想在王妃身上打主意,那您到現在才發現也已經太晚了,您說是不?”
“你!”慕容子然一滯,竟噎無語。
“況且!”巫桑得意地火上再澆一把油:“在下早已將自己的全名如實稟告了王妃,如今十天已過,王爺仍舊未知,似乎”
“”眉宇皺起,慕容子然依舊無言以對。
的確,回來後即使是十天了,與程苒兒仍舊分多聚少,全無交心。就如同有一堵厚實的牆,硬生生地將他們阻隔。人近了,心卻遠了,可他無能為力。
很多話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找不到出口,不知該怎麼說如何說從何起頭說,更何況,也不能說。
如果,如果她能無條件的
“老實說,王爺與王妃似乎沒有傳言中的那般伉儷情深啊。”見慕容子然愣神,巫桑不怕死地繼續煽風點火:“至少,在下看不出來。”
太陽穴猛地一跳,慕容子然暗暗攥緊了拳頭,狀似淡定地切著齒扯開了話題:“本王聽聞你十日前就已打算離去,為何耽擱至今?”
“哦?原來王爺與王妃之間還是有交談的啊?”巫桑笑得更歡了,一臉蛇精相看著慕容子然心裡直窩火:“實不相瞞,在下本以為十日前當晚能遇上王爺的。哪知王爺竟連著十日不曾踏入王妃的正院範圍內一步,無奈只好延誤至今”
聽不下去了,慕容子然微失風度地冷言打斷巫桑莫名其妙的幸災樂禍:“那麼,不知千面魔尊找本王到底有何貴幹?”
“呵呵,不敢,不過王爺還真是心急啊。”月光下如玉般白皙的手妖嬈地撫上慕容子然衣著華麗的胸膛。
“你能不能用正常一點的語氣跟本王說話?”慕容子然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
“嘖嘖嘖,嫌棄奴家了呢。”巫桑粉唇一垮兩手一攤,顯得很無辜:“可是恕難從命,奴家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伶館頭牌哦。”
“那就滾去換套衣裳換個角色再過來,本王不吃這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巫桑蓮步一頓,斂了不正經,挑眉意味深長地一勾唇:“看來,月娘娘沒怎麼教會王爺大人您禮貌啊。”
說著,還不等慕容子然反應,便見紅色旋風颳起,只一瞬便風停,然後眼前的巫桑便模樣大變。一身黑底銀邊尊者華服炫麗華重而奪目不說,手中的紅羽扇也不知為何換掉成一把金邊紙扇,但紅梅依舊。而腳下,是氾濫的紅豔布衫碎片。
說不驚奇是假的,說全無質疑那也是虛偽的。為他的話,也為他一身華而實的傳說。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就越需要沉著與鎮定。所以慕容子然還是隱忍著,壓下了所有不該有的不冷靜情緒,淡定地望著眼前那張雖依然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