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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殺氣濃重，卻不見有一分的緊張。
那兩個謫仙一般的人兒，不像在決鬥，反而像在翩翩起舞，如果能忽略掉那處處要對方命的招數的話。
“停下”我愣愣地看著兩人，女子的銀髮在空中飛舞，顯得那麼邪魅。她也讓人感覺好熟悉。是誰？那個女子是誰？他們為什麼非要置對方於死地？
兩人並沒有理會我，似乎更像是不曾聽到我說話，只顧互相打殺糾纏。
我放棄了勸止，儘量靠近他們兩人。
近了，我才看見他們兩個，眼裡竟然都有不捨，絕望，痛楚，還有恨？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到底是什麼？
“寧恪，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那銀髮女子的聲音如泉水激石般的好聽，可是其中卻有莫大的怒意，從而破壞了那純美的聲線。
“最沒資格問我這句話的就是你，漓楓凝！”那被喚為寧恪的男子同樣充滿了暴躁，“我要你，為我寧族所有族人償命！”
“我沒有！”那叫漓楓凝的銀髮謫仙女子雖不敢置信，卻還是沒有放鬆警惕，若她稍稍鬆懈手中的劍，恐怕就會被寧恪的狠招一擊致命。
“少狡辯！”寧恪手上加了全部的功夫，眼中的戾色更重。
漓楓凝步步不漏地接招，眼裡滿是痛苦。直到忽然闖進一抹銀色的身影，同樣是銀髮銀瞳，那是暗夜！！！
那一剎那忘記了呼吸，終於讓我看見他了嗎？
“住手！”暗夜喊出了我最想喊的話，兩人竟然默契地望了他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劍。
“漓楓九幽，你來幹什麼？”寧恪先出了聲。
“我來，找她。”暗夜看著漓楓凝，忽然笑了，“寧恪，你可以殺了她，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讓她明白一件事。”
漓楓凝竟然有了一分慌張，“哥，我”
“小凝，”暗夜語氣裡帶著寵溺，就像當初在夢裡那麼叫我似的叫她，“你此生的輪迴已經到此結束，這輩子，你積孽深重，下一世，別再傷害你身邊的人。”
“哥，我沒有！真的沒有！恪寧恪的族人不是我殺的！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人啊！”漓楓凝亂了分寸。
“寧恪，動手吧。小凝的來世她，會再碰到你的，我會幫你。”暗夜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們兩個，註定糾纏生生世世。”
“我不要！”寧恪看著漓楓凝，瘋狂道，“漓楓九幽，就算你是她的哥哥，也不允許你這麼決定她的生生世世！她是自由的，我要復的仇，不需要你來干涉！”
“你都說了她是我妹妹，我不干涉，怎麼行呢？”暗夜還是笑，卻讓我從心底感覺寒冷，“小凝，你會同意哥哥幫你的吧？”
“我”
“漓楓凝！你為什麼要他來替你做決定？！你屬於你自己，你有你的尊嚴，懂不懂？！漓楓九幽是你的哥哥，但不是你的神！”寧恪吼了出來，帶著心疼。
“不，我一切都聽從哥哥的。”漓楓凝定定地看著暗夜，“哥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小凝，我的好妹妹。”暗夜的聲音有一種蠱惑的魅力，“讓寧恪殺了你，然後，你也去恨他，明白嗎？”
“恨他？哥哥我做不到。”
“小凝，連哥哥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不是的，只是我”
“夠了！”寧恪打斷兩人的談話，將劍往漓楓凝身上一指，道，“漓楓凝，如果你連主宰自己的生命都不會的話，那就好好地跟我比一場！我要你敗在我的劍下，替族人報仇！”
“哥哥恪”漓楓凝糾結地望著兩人，不知所措。
暗夜搖頭：“小凝，你讓我很失望。”
“不是那樣的！”漓楓凝慌亂地看著暗夜，再看看寧恪，更加糾結。
“死。”暗夜不再看著她，只是說了一個聽不出情緒的字。
“是”漓楓凝咬咬唇，一下衝上前，稍一挺胸，寧恪那舉著的劍就插入了她的心臟，一分不差。
寧恪愣了，望著暗夜雲淡風輕的笑，完全地錯愕。
“哥哥，我會努力，恨他。”漓楓凝努力地，讓自己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好妹妹”暗夜看著漓楓凝，卻仍是沒有任何的情緒。
“哥哥，我，不想讓你失望。”漓楓凝笑了，笑得很恬靜，“哥哥，恪，我們來世見。”
“不要！”寧恪放開劍，漓楓凝就那麼直直地墜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