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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竹把腦袋往這邊湊,壓低聲音道,“奴婢聽張媽媽說起過,這家是十年前開始敗落的,好像跟老爺有關,張媽媽說也有可能跟二老爺有關,具體怎麼回事說不清楚了。”
錦雲回頭瞥了一眼,眉頭緊蹙了下,是她爹想霸佔人家的宅子好擴建相府?那現在怎麼沒開動呢,錦雲腦子裡浮現出右相和二老爺的面容,老實說,錦雲還是希望這宅子的破敗跟她爹無關,白淨的面孔,肅然的眉頭,身材也適中,沒有貪官的油水肚皮,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奸佞之臣,可把持朝政,又是朝野人盡皆知的事,倒是二老爺,一臉精明幹練,似乎還有想取代右相成為百官之首的架勢這年頭,可不能以貌取人。
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錦雲幾個就走在寬敞的大道上了,不敢從相府門前走過,所以朝相反的方向走,一路尋樸實的老百姓問路,走的腿痠腳乏,險些虛脫之際,總算看見了熱鬧的街道。
即便天氣熱的厲害,街上叫賣的小販也還在絡繹不絕,此起彼伏的叫喚著,小糖人,紙鳶,胭脂水粉,酒樓賭坊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
錦雲拿帕子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走到賣冰蓮子粥的小攤鋪,找老闆要了三碗冰鏈子,老闆看著錦雲,整個人都怔住了,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尊貴俊朗的客人要喝他的冰蓮子粥
當下又是擦桌子,又是倒茶水,不敢怠慢一絲一毫。
錦雲沒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等發覺一旁不少人都盯著她看,錦雲都想拍自己腦門了,她現在身上這身衣裳,少說也是個世家子弟,哪有世家子弟會跟平民百姓喝兩文錢一碗的蓮子粥的,往前走幾步就是酒樓了呢!
那些怪異的眼神,錦雲就當沒看見,反倒問老闆,“請問這附近最好的打鐵鋪子在哪兒?”
青竹和谷竹覷著錦雲,不懂自家姑娘怎麼就把聲音變得那麼粗獷了,若不是知道是女兒身,只怕真就當是男子了。
那老闆把冰蓮子粥送上,隨手又擦了兩下桌子,笑道,“客官可是來對了地兒,京都最好的打鐵鋪就在這條街上,一會兒您沿著這條道往前走,盡頭拐角往左走二十多步就到了,老李家三代鐵匠,做出來的刀削鐵如泥。”
錦雲道了謝,蓮子粥熬的比較稀,完全就可以當成水喝下去,小坐了三五分鐘,錦雲付了銀子,帶著青竹和谷竹直奔李家鐵鋪。
青竹和谷竹不知道錦雲去鐵鋪幹嘛,老實說,錦雲今兒出來做什麼,她們完全不知道,只能默默的跟在後頭。
李家鐵鋪,遠遠的就見到一個關著膀子的粗獷男子在那裡捶著,一旁的火爐燒的旺旺的,在這熱的人冒氣的天氣,看一眼,都覺得身上熱的慌,還有那男子可是光著上身!
青竹和谷竹兩個瞟了一眼就閉上了眼,想起來忙擋著錦雲不許進,這可是毀壞閨譽的大事,不可馬虎!
錦雲淡淡的來了一句,“我現在是男子,扭扭捏捏的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說完,饒過她們直接進了鋪子,鋪子就三個人,一中年男子,四十多歲,應該是鋪子的掌櫃的,還有兩個年輕的男子,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瞧見錦雲進去,中年男子忙上前招呼,“公子要買什麼?”
錦雲四下瞄了兩眼,刀劍都有,短刀,中等的,大刀,倒是一應俱全,看來之前的老闆說的不錯,只要給圖紙就沒有他們打不出來的鐵器。
錦雲把懷裡的紙張拿出來,“我需要一套這樣的刀,多久能打好?”
一旁的男子把火紅的烙鐵往水裡一放,發出呲呲聲,掌櫃的接過圖紙,隨手翻了翻,眉頭輕蹙了下,這東西他打鐵半輩子還是第一回見,不過不是難事,“三天,客官三天後的這個時辰來取貨就可以了。”
錦雲點點頭,對那些刀有什麼要求,紙張上都詳細的寫了,不用多說什麼,錦雲拿出五兩銀子,“這是定錢。”
掌櫃的擺手笑著,“小店是拿貨付銀子,客官三天後付銀子即可。”
錦雲點頭輕笑,這一家子倒是不錯,外面有個男子扛著刀進來,粗聲粗氣,“老李頭,我這刀口磕掉了一塊,你給我修修。”
中年掌櫃對錦雲說了一聲怠慢就去招呼客人了,笑道,“早說了,這刀要融了重鑄,你這三天兩頭的修可不是個事,這回要不你就聽我的,要是重鑄後還這樣,以後我都不收你銀子了。”
男子把刀往前一遞,“成,我就聽你一回,不過你可得保證,我這刀外形不變,我傳家的寶刀,我娘隔三差五就要摸摸的。”
中年掌櫃連連說是,錦雲便帶著青竹和谷竹出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