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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銀花趕緊蹲下去拾水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郎中笑道:“銀花,你不必慌,這位是季秋,藥鋪子的東家,熟人。”
江銀花愣了愣,不敢抬頭,拾起水壺後她又找笤帚來掃水。季秋瞧了瞧她那慌亂的樣子,不禁笑道:“江大爺,這是誰家的姑娘?”
老郎中捋了捋鬍子,笑道:“我的小孫女銀花,我讓她跟過來買年貨。”
季秋來到火盆旁坐下,不經意地說:“她還是夠膽小的。”
“她平時在家可沒這麼膽子,就是見生人害羞了些。這不是見到你這麼一位高大威猛的漢子麼,嚇著她了。”
季秋不禁大笑了起來,原來他在旁人眼裡是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啊。
江銀花被她爺說得更害羞了,不過,當她再次往水壺裡裝水並放在火爐上時,她偷偷瞧了季秋側面一眼,不知怎的,她那張臉莫名的燙了起來。
她平時聽她爺說過季秋的事,此時她還挺納悶,眼前這麼堂正的男子,聽她爺說他又勤勞能幹,且無不良嗜好,他曾經娶的那個女人幹嘛要跟別的男人跑,鬼迷心竅了?
☆、玩出禍事
經過這次的見面,待嫁姑娘江銀花對季秋似乎有幾分好感,或許是老郎中總在她面前誇季秋所致吧。
季秋卻沒怎麼在意她,甚至沒多瞧她一眼。江銀花生性害羞,自然不會有任何表露,也沒有直視過季秋。
江銀花覺得自己不適合與陌生男子一起圍著火盆坐,雖然老郎中時不時與季秋搭著話,可她坐在旁邊聽著也不太好。若是不聽吧,坐在那兒也挺尷尬的。她算知趣,稍坐一會兒就要回家。
老郎中見季秋沒有挽留他孫女的意思,心中頗失望,便由著孫女回家去了。
之後幾日,江銀花沒再來過。
大年三十這日一大早,金恬和仲勤就帶著俏妞來韋家村了,希望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樂呵樂呵。到了下午,金恬和姜氏、楊春兒婆媳三人一起在灶房裡做年夜飯。
姜氏平時唉聲嘆氣的,左右不過是為季秋不肯再娶的事煩憂,另外就是盼著早些抱孫子。剛才她也抱了俏妞一下,見俏妞可愛她也忍不住逗弄了幾下,可想到俏妞不是男娃,她心裡又不痛快起來。
她尋思著自己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漸漸不濟事了,她真擔心自己閉眼那日仍抱不上孫子,更擔心季秋這一輩子都不肯再娶了。
無論金恬和楊春兒在說什麼開心的事,姜氏都笑不起來。楊春兒瞅了瞅姜氏,然後又瞧了瞧金恬,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說:“娘、恬娘,我……我好像有喜了。”
果然如她所料,姜氏猛地一怔,“春兒,你剛才在說啥?”
“我說……我好像有喜了,因為還不確定,大貴叫我先別說出來。待過了正月十五老郎中來藥鋪子裡,我讓他給我把把脈。”楊春兒是希望姜氏大過年的不要愁眉苦臉,所以才將這事說出來。其實她是相信自己確實懷孕了,她的胸部發脹,這些日子時常犯困,還總是噁心,這都是身體給她發出的訊號。
姜氏頓時驚喜地叫了起來,“真的啊?春兒啊,你該早些告訴娘啊,有喜了咋還能在灶房裡幹活,你趕緊歇著去!”
楊春兒笑著說:“娘,我沒事,身子好著呢,再說這事也不一定……”
姜氏突然跑去堂屋,見大貴、仲勤、季秋兄弟三人和他們的老爹湊成一桌正在打馬吊(麻將的前身)。馬吊是新奇玩意兒,由楊富貴和一些紈絝子弟從外縣傳過來的。楊富貴前些日子身子還不錯,經常讓車伕拉著他到處玩耍,不知怎的就迷上了玩馬吊。
他這一玩,很多年輕人夜裡就去楊家觀戰,沒幾日楊家村的男青年就都學會了,之後傳來傳去的,不出一個月,楊柳鎮各村子的青壯年只要是不傻不孬的,都會幾手。
這不,作為楊富貴的妹夫韋大貴自然也就會了,這兩日大家都不忙,晚飯吃得早,這一閒下來,他就把他老爹和兩個弟弟全教會了。剛上手大家都有些著迷,這會子父兄四人正玩得歡呢。他們還議好了只跟自家人打,絕不賭錢,姜氏也沒管過。
姜氏跑過來衝著大貴急道:“大兒啊,別玩了別玩了,趕緊把江老郎中接過來給春兒把個脈,春兒肯定是有喜了!”
大貴見他娘雖急切,但臉上是帶著高興的那種著急,難得見母親高興,大貴便起身,“好,我這就去。”
大貴走了就三缺一,姜氏竟然把楊春兒喊過來,“春兒,你來玩會兒,平時你家裡家外忙著,在仲勤作坊裡做飯及打